“白家的传家之宝,被你们一伙人碎成几块。”他顿了顿,拿着碎玉在武俊明晃了几下。
“想来有人应该拿着去当铺做抵押了,该说不说,你们有些人倒是聪明,把碎玉磨的失了原样,苦主就难以找到。”
这一群人过于好猜了,都让他不忍心算计了。
撚弄着手中的碎玉,阮知微想着不过是让几个仆役守在赌坊里。
当他们见着有人拿着碎玉作为赌注,就跟着下注,最好能把对方输的把他人叫来,再赌上一把。
不曾想,当铺那先传来好消息。
有人拿着块碎玉,非说是传家宝,签了死当,要个几十两。
“你家的祖宗大概是不想保佑你了。”这顺嘴的事情不用谢,挑拨是非,他最喜欢干了。
“你再等等,马上就有第二块碎玉到手了,到时拎着你去衙门,至于乔新荣之死?无妨的,县官会查个清楚。”
赌坊的碎玉,在快马加鞭送来的路上。
人肖其玉,他们将玉佩碎成几块,他就让他们也跟着碎成几块。
听到这话,武俊明丢盔弃甲,吓得不行。
“我没有动手杀-人,他是真的失足落了水。”他背脊发凉,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敢认下这个罪名。
他们再恶,也不敢动手杀人。
只是看着乔新荣在酒桌上,拿着一双龙凤玉佩再三吹嘘,他家的好女儿卖了个好价钱。
一桌子都是一丘之貉,哪个不识得对方是什么肮脏货?
酒桌上酒酣耳热间,谁不起了嫉妒?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嚷嚷着要仔细看看这玉佩是真是假。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记得了,就听到有人争吵起来,乔新荣拽着玉佩夺门而出。
“你们碎的是龙佩?还是凤佩?”碎了给他的,他可以当看不见,但碎了原本该是白昭昭的,就他们命中该有一劫。
“一起……一起碎了。”武俊明小心翼翼地瞥向面无表情的阮知微,言语间断断续续。
不如现在,他就跪在佛前,拿出三炷香点上。
拜一拜,看满天神佛,谁敢救他?
“真是好大的胆子。”不然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是怎么来的?舒海雪怎么都没想到,有人放着一整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不要,非得碎了去当铺典当。
这碎了的玉珠子磨圆了,也不够串成一个珠串。
能值得几两?
值得他们做出这出恶事?
“我定不能让昭昭他们今后留在锦州城。”
这地方地小鬼多,她都快分不清眼前的是像人多一些,还是像鬼多一些。
等这事一了,她定要举家搬迁。
“大哥,这碎玉送来了。”有人在院门外,举着一包碎玉,在外头嚷嚷着。
说曹操曹操就到。姚虎扭头就看见有人在门外举着个荷包,刚想开口,就发现阮知微朝他摆摆手,立马跑了出去接人。
“你们跑的还挺快的。”
他一边扒开围在院门前的村民,举高手臂扯过空中的荷包,回头就一路小跑到阮知微的身边。
“阮二公子,你瞧,这荷包里不止一两块碎玉,等小的兄弟们再努力努力,定能收集齐。”
双手奉上荷包,姚虎可不管跌坐在地上的武俊明的脸色有多难看。
等他们干完这一票,自家少爷说会有大大的赏赐。
现在这地上的人越惨,他们的赏金就越丰厚。
想想就值得晚上,他和兄弟们出去喝一场庆祝庆祝。
“你有你的小心机,你兄弟也有他的算计,就不知最后你们打算要谁活?”拎起荷包,阮知微没有细数里头有多少碎玉。
随意的松开,他把手上的碎玉一并丢了进去。
狄凌留给他的人,说听话倒也听话。
一声命下,旁的不用多说,底下的人自会把事给办个周全。
“我会和你们少爷说声,这回辛苦了你们,定会多放些赏银下去。”
要人做事,恩威并重。
阮知微掂量着手中的荷包,想着若是岳父知晓自家的传家宝被人碎的不成样,不知会不会拿着屠刀与人拼命去。
“阮二公子哪的话,为公子你做事,是我们的福气。”这一票干下去,至少后半年不用干活都能肥得流油。
姚虎这番话可谓是真心实意。
当他们在柳安州,听说要随少爷来锦州城做事,哪一个不想跟着来。
争一时的头脸,保一世的荣华。
这一笔账,谁都会算。
阮二公子是哪号人物?武俊明不清楚,可他清楚的明白,这回自己是彻底栽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拉扯着阮知微的裤脚,迫不及待地想要求饶。
“我可以写和解书的,这碎玉还在我家,我也可以交给你。”他心急如焚,话语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急切。
哇,他有多久没见过有人扒着阮二公子的裤脚,这是个人才。姚虎佩服在锦州城这种穷乡僻壤的人,胆子尤其的大,什么东西都敢碎。
“阮二公子,需不需要我拎着人出去,顺手把门口那些人赶一赶。”
领人钱财,替人做事。
姚虎望了眼院门处摩肩擦踵的村民,摩拳擦掌。
就等着他一声令下,自己可以大吼一声。
做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