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这使不得。”阮知微眼快地将白昭昭拉到身后,挡住了他的视线。
“昭昭是个姑娘家,劝解几句就好,没必要动手。”
“就是,就是,动什么手?”有人挡着,白昭昭更是得意,靠着阮知微的肩膀笑了起来。
“这是我从柳安州来的小相公,叫阮知微。阿爹说,我们有婚契在册,他赖不掉的。”
白昭昭没留意到阮知微耳根越来越红。
她越说越高兴,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他听着像是强抢民男。白泰初看向得意洋洋的白昭昭,又忍不住瞥了眼阮知微。
“昭昭,要不你换个人吧。”至少找个他能一刀解决的人。
省得有人整天蹲在他们家墙头,说不定还想翻墙进来,把‘红杏’种满他们家。
“我才不要,你是见不得自家妹子好吗?”白昭昭一听他的建议,气得心肝都在疼。
“还是说,你那些武生兄弟家里也有妹子,你打算慷他人之慨?”
谁来都不行,她有一纸婚约,阮知微这辈子都是她的。
“白昭昭,你不要仗着自己脑子有问题,就胡说八道。”眼看她越说越离谱,白泰初都快听不下去了。
他想拉开白昭昭,但碍于阮知微挡在前面。
他气得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下心情。
白昭昭性-子急,他不是不晓得。
每回有人说她几句,她就迫不及待地怼回去,不顾一切地想要赢过对方。
但事后,她总要吃更多的苦头,才能平息此事。
“我没说错,你武馆里的那些武生兄弟,连我都打不过,就只知道到处说我坏话,毁我名声。”白昭昭深感委屈,恨极了这世道。
活像女子多一个模样,就会要了男的小命。
他们恨不得限制一个框框,把女子削削剁剁,全部剁成一个模子。
她仍不知悔改。头疼不已的白泰初没有发现,阮知微逐渐冷下的眼眸。
“一介武生,若是连姑娘家都打不过,还要四处败坏对方的名声,真是厚颜无-耻。”他直视着白泰初,温柔地笑着。
“大舅哥,你可真能忍,若换做了是我,大概没有你这般的定性。”
一时的退让,并不能换来海阔天空,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面对他的阴阳怪气,白泰初没有办法反驳。
他不是不心疼白昭昭,只是锦州城地处边陲,他与阿爹都希望她能尽早离开这个地方。
嫁人就是最好的办法。
“昭昭,你能选择的不多,你再任性下去,等爹娘老了,就无人能护住你。”
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一味地逞强斗狠,只会让对方更加纠-缠不休。
“大舅哥,你可知道,为何世人常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阮知微的每一句,都像是在故意给他挖坑。
这句话她听说过。前几月,隔壁孙婆子养的鸡崽。半夜被人偷走,她捶了半夜的木门,大声诅咒偷鸡的人不得好死。
白昭昭真诚地希望孙婆子能得偿所愿。
甚至,她很希望那些嚼过她舌根的人,也能体会下什么叫做举头三尺有神明。
不信擡头看,苍天饶过谁?
他们的报应正在路上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