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小赘婿
白昭昭左瞄右瞄,没看出他丝毫会听话的样子。
“我家不缺你这口吃的,等卖完猪肉,我带你去吃油泼面,那才叫一个美味。”
想起那咸辣鲜香的味道,她咽了咽口水。
“都听昭昭的。”这一张人皮,为她披上一世,也算功德圆满。
阮知微将这句话藏在心里,表情和善的像是要普度众生。
要算计,就只算计看不出他在骗人的她。
“阿爹怎么这么慢?要我说,就是腿短跑不快,阿娘非说这是沉稳。”所谓一物降一物,阿爹的脾气再倔骡子,遇到阿娘,也敌不过几滴眼泪。
白昭昭擡起头,攥着缰绳顶着下巴。
要不,她向阿娘学学,把小相公的心思全给握在手上。
好保一辈子作威作福,没人敢跟她呛声。
“那倒也不用那么麻烦,你现在就可以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迟钝的白昭昭完全没意识,她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阮知微一脸好笑,回应了她的自言自语。
他可是名分已定的人,哪敢对她大小声。
万一被退婚了,他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说说而已,你不用当真。”他就不能装作没听到吗?白昭昭有些尴尬,拉着人赶紧往城门口走。
“原来你们还记得回来找我?”脸色由红转白的白骡子,看着不懂察言观色的白昭昭,气不打一处来。
把所有糟心事都扔给年迈的老父,真是生女不如生块叉烧。
“我以为你们吃饱喝足,想打道回府了。”白骡子心里记恨着,要怎么折磨这两个偷懒的家伙。
给他们一人一个猪头,让他们在烈日下晒着,看看谁先显-出狼心狗肺的真身?
“哪有吃饱喝足?阿爹,你要想想,如果今天的猪肉卖不出去了,我们家就得喝西北风。”白昭昭把缰绳一扔,跳上板车。
阿爹是不是眼花了,没看到她就买了几块烧饼。
哪来的大鱼大肉,可以吃饱喝足?
“你就装吧。”这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白骡子冷哼一声,拎起缰绳。
简陋的板车摇摇晃晃,晃得几个猪头的死不瞑-目。
“昭昭,我去铺子里帮你收钱?”阮知微用芋叶遮住眼前这些面目-狰-狞的猪头,自个儿往白昭昭身边挪了挪。
“好呀,好呀。”一个铜钱,两个铜钱……
她最怕的就是算数,现有有人愿意吃苦,她当然会双手端着苦头往他嘴巴里塞。
“你给我少‘好呀好呀’的,听到没?”白骡子被吓得心口发凉,差点把车赶到阴沟里。
堂堂世家子跑来杀猪卖肉?
他怕有人来找茬,说他故意刁难人。
“嗯嗯。”白昭昭敷衍地点点头,表示听见了。
“你少给我嗯嗯,把人给我看住了,别让他站到铺子前。”白骡子斜了她一眼。
生怕她一时兴起,拉着人,给每个路过的客人介绍。
快看,快看,这是她从柳安州来的小相公。
“阿爹,你好小气,这不许那不许的。”白昭昭摇晃着头,摆明了左耳进右耳出。
阿爹也太看得起她了。
她又不是栓狗的链子,摇一摇链子,狗儿就会听话。
等他们一到集市。
卖菜的郑婶子、炸油条的孟叔、卖茶水的周婆婆们,一听到板车辗过泥地的声音,就猜到白屠户一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