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狼嚎鬼叫什么呢!”钉崎野蔷薇用力的敲了敲墙,她不耐烦的声音隔着墙壁也清清楚楚的传到这边房间内。
房间里静默了一秒。
“我叫我的,管你什么事情啊!”西宫桃也不眼泪汪汪了,直起脊背就顶着和野蔷薇呛声,“怎么了,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是没关系。”钉崎野蔷薇冷笑一声,“小秃子。”
“你说什么!”西宫桃气的一蹦三尺高,原本就冲天的辫子炸毛的更厉害了,“死丫头,你说谁呢?”
三轮霞被她们隔墙吵架这一手给震的一愣一愣的,想要上去拉架,架不住另外一个是隔着墙的,她拉得住西宫前辈,却拉不住野蔷薇在另一边挑衅。
从墙壁那边传来野蔷薇嚣张的声音,“说的就是你,掉几根头发又怎么样,半夜三更鬼叫什么劲?”
西宫桃再也顾不上为自己的头发哀伤了,她一跃而起,跑到墙壁边,试图让声音更清晰的传递过去,“这就是你对前辈的态度吗,小丫头片子还这么嚣张——”
“你那几根头发,确实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西宫桃提高声音,“就那么几根,哪能和我还有三轮的头发比?你的头发掉完了也就够做一根毛笔。”
“是啊,你的头发多,掉完了正好可以做一个扫把。”那边的野蔷薇的声音懒洋洋的,“我还没见过金色的扫把呢,正好给我扫扫地。”
“你!”西宫桃气的跳脚,“你厉害,你不怕掉头发!”
“只要能变强,当场剃个光头又怎么样。”野蔷薇回答的风轻云淡,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墙的这边,西宫桃已经快被她气晕过去了,“我是一点不在意的哦,不像学姐。”
“你这个乡下小丫头!”西宫桃感觉自己大脑血气上涌,马上就要被气梗过去了,“你过来!”
“啊?你说谁是乡下丫头?”钉崎野蔷薇的声音也提高了,“过来就过来,谁怕谁?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三轮霞呆呆的伸出手,却拦不住两个热血上头的女人,她清晰的听到隔壁的脚步声,啪嗒啪嗒从隔壁跑到她们的门前,然后门一把被拉开了。
钉崎野蔷薇艳丽的脸出现在门后,她的身后还跟着面无表情的禅院真希。
“哟,我过来了,你准备把我怎么样啊,金色扫把?”野蔷薇嚣张的咧嘴,竖起大拇指,然后翻转手指,狠狠往下一倒。
“哈,我怕你啊,你过来——”西宫桃也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头可断,血可流,她的头发不容侮辱。
誓死维护她的头发的尊严,以她爸爸遗传给她的金发起誓。
三轮霞跟在后面,徒然的伸长了手。
“哼。”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冷笑,一直坐在角落,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禅院真依突然开口,“真希,你到这边来干什么?”
“我心爱的学妹被人挑衅,我作为负责任的学姐,当然要一起过来看看。”禅院真希扬起下巴,露出的笑容和钉崎野蔷薇如出一辙的嚣张,“你说对不对,真依?”
三轮霞注意到,她刻意咬重了“学姐”的发音,而且,使用的不是一般惯用的“先辈”,而是——
【おねぇさん】
姐姐。
这三个音被禅院真希咬的清清楚楚,她嘴上说着意有所指的话,眼睛紧紧的盯着禅院真依。
禅院真依也像是想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一样,狠狠的盯着她,缓慢的站了起来。
啊啊啊救命这种奇怪的气氛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被夹在两对莫名其妙就像是要掐架了的女生中间,三轮霞弱小可怜又无助,“那个,我们……”
“哐当——”
三轮霞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
救命啊,这就是咒术师的世界吗,好复杂,好暴力,她后悔,她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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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热火朝天,三轮霞用手指捂着脸,从指缝中小心翼翼的向外注视。
嘶。
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从刚开始的左右为难,精神紧绷,到后来几百回合了学姐们还没有分出个胜负,三轮霞两边都拉不上架,看着看着,她逐渐由紧张、呆滞、漠然、到最后开始眼皮打架。
学姐,你们不要打了啦!
这样是打不死人的,要打去练舞室打啊。
啊,犯困了。
突然好想喝奶茶。
不知道□□咩咩好喝到咩噗茶是什么味道的。
三轮霞站着都开始犯困了,这时,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轻缓敲门声。
三轮霞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热火朝天的西宫钉崎组,又看了看难舍难分的禅院姐妹组,只好自己跑到门边,“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恋野桃叶的声音,“睡了吗?”
是恋野老师?三轮霞一愣,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迅速的把门打开了,“老师,您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恋野桃叶,穿着浅红色的休闲运动装,手里抱着一摞笔记本,正微笑着注视着她,“是准备睡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