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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1 / 2)

第一百零一章-

少爷亲完,将怀里的、被他写上字的归老师珍重宝贝地抱着,像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女孩子走似的。

车被外面的风刮着,轻微颠簸。

余思归最难以承受的就是少爷这样珍视她的目光,盛少爷越深情她越难过——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炽烈的爱,几乎想对他有求必应。

下一秒,盛淅吻吻她,说:“我最喜欢我们归归了。”

甜言蜜语。

女孩子被他扣着腰,眼睫润湿,细密柔软地嗯了一声。

“我们龟龟又可爱,”盛少爷将女孩子拉近,亲昵地抵着她的眉心,甜蜜地说:“又聪明,又坚强,诚实又漂亮,给我多少东西我都不换。”

思归面颊红而粉,被夸得耳朵根都红了,像是被顺毛顺到了极点,同桌爱怜地吻她,片刻后看着被亲得娇娇软软的归老师,深情地看着女孩清澈的眉眼。

“真可爱。”他柔和地又夸夸对方。

思归耳朵通红,完全不想走,被少爷哄得眼中水蒙蒙。

“所以……”

少爷柔软地顿了一下,说,“以后还想在龟龟身上写字。”

余思归一瞬傻了:“诶……?”

“我们可爱的龟龟。”盛淅甜蜜地夸奖,然后将她按在真皮座椅上,臂膊上还是归归写上的下周见,深情地看着被他按住的小同桌:“龟龟会让盛少爷写上字签上名字的,对不对?”

小同桌不太敏锐地捕捉到陌生要求,乱七八糟地问:“签……签名字?”

“毕竟这么爱我,”盛淅温柔道。

少爷说完,在阳光下低头,深情而专注地同女孩子接吻,吻毕认真哄骗:

“好不好呀?”

“……”

龟龟眼睛冒圈圈,一下什么都答应了:“好、好……”

答应了。

“龟龟真好。”他笑道,英挺俊美的眉眼融入阳光。

思归傻乎乎:“嗯。”

少爷持续柔情蜜意:“我喜欢归归老师。”

归归被哄得微微发抖,靠在真皮座椅上,甜甜地想真好呀我也喜欢我自己……而下一秒,盛少爷再次俯下了身。

——却没有吻她。

青年吮了吮那个自恋的人的耳垂。

“……”

像是在吃糖。

他吻毕,柔和地、近乎绅士地对她说:

“我要去赶火车啦。”

思归那下腰眼都软了,睫下蕴着水,头一回被亲吮耳朵的感受令她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却对少爷更加依依不舍。

冬日夕阳干燥暖黄,穿过挡风玻璃。

盛少爷珍惜地给思归围上山茶粉的羊绒围巾;他被归归写上字的胳膊轻轻揪着围巾两角,像将女孩握在自己的手中。

然后他将手温柔一松,开门,去后备箱给小同桌拿行李-

他第二个星期,果然回来了。

说话相当算话。

他买的记号笔正好一周都洗不掉,思归在学校里一捋袖子就会看到姓盛的讨厌鬼写在自己身上的大字儿,但每次看到都觉得脸红耳热,十分莫名。

周五晚上回家后余思归用沐浴液和热水洗干净胳膊,出去将少爷的袖子一摞,发现他的也还有淡淡的一层。

“你是故意的吧?”龟龟看着自己的胳膊,狐疑地眯起眼睛。

盛淅少爷不太理解,问:“肯定是故意呀,总不能是无心写上去的吧?”

“……”

余思归一下感受到了语言的极限,挫败地说:“我是……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姓盛的混蛋立即展示了个爱莫能助,一摊手,拿了浴巾去洗澡了。

年前他们的相处似乎是处一天少一天,归归格外珍惜他们为数不多的时间——盛淅也是如此。

他们在一起自习,在家一定要磨蹭到最后一刻,在车上就天南海北地聊。

停课后盛淅时间宽裕了不少,大约是周一不用去赶早课的缘故,总是游刃有余的。

思归好奇他的复习情况,盛少爷只笑笑,问:

“你觉得我会有问题吗?”

余思归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来。

……

他们谈起其他同学的情况。

一中这届去北京的同学之间有点联系,清北还单独拉了个群,盛淅与前扛把子沈泽关系还成,两人偶尔约着去打个球或怎样——盛淅去隔壁蹭课,还借过他的学生卡。

“你还记得他女朋友吗?”盛淅问。

思归说:“记得……我高三的时候还打听过,那个女孩子最后出国去学艺术了。”

非常坚定的一个女孩子。

余思归仍记得自己高一时曾给她撑伞。十六岁那年,归归见到顾关山的目光甚至会反省自己——对方是认定了方向就不会回头的梦想家。

“你打听她不打听我?”盛淅好笑地问。

思归腹诽再来一次我还是不打听你……盛少爷却移了目光,笑着说:“是,那女生现在在芝加哥,说是寒假也回不来。”

余思归愣了愣,认真地问:“他们还在一起吗?”

“我们也还在一起啊。”

盛少爷笑起来。

思归:“……”

女孩子释然道:“也对。”

“……异国恋好难的。”归归忍不住感慨,“他们两个人也太辛苦了吧。”

同桌开着车,莞尔道:“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思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暖,看向旁边不曾离开的盛少爷。

盛淅目视前方开车,温文地问:“所以我这次回家,你一个人没事的吧?”

思归仍觉难过,却已经不再心酸,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会。”

盛少爷看着她,温柔地笑起来,真挚地说:“那就好。”

“我总觉得……”

归归小声道:

“我们这个样子其实有点像爸爸妈妈那个时候的感情。”

盛淅不置可否地嗯了声,示意她讲。

“从前慢。”

余思归发着呆说。

“……像他们写一封信,寄给彼此,那封信会在路上走很久……钢笔水写的挂号信投进大学收发室,回信也要等很久,但等待的每一天都是甜蜜的。我莫名地就是这么觉得。”

然后余思归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我的时间过得比你慢吧。”

——高复班的思归。

总说自己的时间凝滞,四处碰瓷。

盛淅以余光看着归老师,半晌哧地一笑。

……

余思归下车时人还没回过味儿来,不晓得自己怎么就被忽悠了,居然又欠下了同桌一封信。

她手腕上再次被标上了记号:

「下周见。」

而开着车一溜烟消失的人身上也有三个方块字儿——只不过是思归咬牙切齿地写的。

……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紧随其后的周末,是盛少爷过年前最后的闲暇时间。那个周之后,他就要考完大学第一场期末考试,回上海了。

也是那个周周末,归归被他忽悠走了一封情书。

“真的没问题吗?”盛淅拿着思归的情书,温柔地问。

归归忍着心酸和还没分开就已快无法承受的思念,说:“没有问题。”

然后思归酸楚又心疼地看着他,说:

“你放心回去玩就行……给自己放一个假。”

盛淅不置一词,过了会儿模棱两可道:“那就行。”

……

于是他考完试,回了上海。

上海的冬天似乎没有这里这样冷。

他发来的照片中他穿的要比在北京单薄不少——他在北京妥协地穿了羽绒服,而按他的话说,上海的冷“是羽绒服挡不住的”。

北方龟龟很难理解万能的鹅绒羽绒服怎么才能败下阵来,于是盛淅笑眯眯地说,以后带你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