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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厉肃刚一推开执法队办公室的门,门后的一摞文件就失去支撑般砸在地上,混着地上的文件,看得就叫人头疼。

在办公室外的眼镜听到动静,手里抱着半人高的文件走了过来,看到办公室里的杂乱模样,眼镜那一对细眉毛高高挑着。

厉肃悄无声息地收回那只迈入办公室的脚,退到副官身后,脸上写满了“与我无关”。

副官干笑两声,接过眼镜手里的文件,问道:“我帮你吧,要送去哪?”

眼镜推了推他那副眼镜,态度温和地说:“队长办公室。”说完就抱着手,等副官帮他送文件。

明明人家的态度很好,副官却觉得手里的文件重如千斤,在丧尸面前他都不曾露怯,现在在眼镜那炙热的目光下哆嗦起来,一定是笨蛋上司的错!

副官颇为幽怨地看着厉肃。

“进来吧。”素星的声音从办公室里面传来,厉肃率先迈步进了办公室,副官却被眼镜堵住,弱弱地朝厉肃喊了一声,“还有我……”

厉肃往前的步伐坚定潇洒,给副官留下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厉肃:素星手下的这个眼镜性子怪得很,抓人干活毫不手软,你保重!

副官:……敲你玛!

看着正在朝自己靠近的眼镜,副官颇为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自己的背靠在墙上。

退无可退的副官看着眼镜凑上来,突然发现眼镜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在侧面的阳光的照射下特别澄澈。

平日里他们只能看到眼镜的反光,加上那莫名骇人的气势,以及路过的狗都能被他抓去守门的风格,大家对眼镜那是避之不及,有多远跑多远。

明明都已经到了末日,为什么还要当社畜?

可现在。

副官突然觉得有些不敢直视眼镜了,他扭过头去,脸颊上飞起了一阵绯红。

“眼镜,队长他……”疤脸从楼梯间走了出来,看见往日队伍里最理智的眼镜一反常态,把军团里那个特别骄傲的副官按在墙上,两个人近得都要贴到一起,那气氛暧昧得飞起。

疤脸捂住自己的眼睛,当作自己看不到,但露出半只眼镜的指缝却暴露了他,疤脸边往前走边骂道:“这一天天的要不要人活啊。”

副官发觉自己也不对劲,抱着手里的文件往前一推,把眼镜直接推得往后退了两步,慌张地跑了:“那个我先走了!”

眼镜擡手揉了揉被撞疼得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疤脸,“你今天很闲?”

“哈哈哈,也、也就一般吧。”

“那上次的行动报告就给你写了。”

上阵杀敌极为勇猛,写报告犹如要命的疤脸,当场觉得命去了一半,他碎碎念道:“一对对的,就知道欺负我。”

厉肃进了素星的办公室,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可以坐下的地方,他解开自己制服顶端的两颗纽扣,惬意地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眉头皱了起来。

“圣殿食堂供销清单,这不是圣殿的活吗,怎么推到你这里?”

“城主说圣殿人手不够,况且这些是小事,只是缺个人盯着他们……”

“这些事做着做着就成你的职责了,话说你家那个。”厉肃朝他挤了挤眼睛,“知道他们这么欺负你吗?”

素星没说话,他擡头看着厉肃,眼中一片茫然。“这些活我如果不管的话,没有人接手的。”

“放放你那该死的责任心吧!”厉肃把手里的文件丢到一边,“那些活都是无关紧要的活,你做或者不做不会影响什么,你家那个都回来了不好好陪他,陪这些废纸做什么?”

素星本说些什么,但是听到一个词后,脸色开始古怪起来,“……我家那个?”

“对啊,你家那个,”厉肃把交叠在一起的双腿放了下来,身子往前倾,好奇地问,“怎么,你发悬赏找了这么久,还自己贴了这么多物资,搞得我手下那群小崽子各个心猿意马的,得空就想溜出去给你找人,你说你们之间没关系,谁信?”

素星握笔的手微微抖了抖,轻声说:“我们只是朋友关系罢了。”

厉肃看着素星脸上的绯红,恨不得放面镜子在他面前,朋友关系?

办公室内陷入了一阵安静,素星不敢擡头,只能盯着面前的文件,像是要在里面看出一朵花来。

“朋友就朋友,我不干涉,这次找你来是想聊聊圣子那边的动作,那个圣子似乎对你家那个、哦不,你朋友充满了敌意。”厉肃把身边的文件叠起来,为自己清理出一片空间。

“我听说他和圣子从小一起长大,因为试图对圣子取而代之,被赶出了姜家,至于后面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素星在心里默默回答到,和我在一起。

“然后就是你发疯般找他,索性人找回来了,不然也不知道你得疯到什么时候。”厉肃把手里的文件叠整齐,继续说:“你别看我一天到晚被圣子迷得神魂颠倒,但只要离他远点,脑子还是清楚的。”

“那你确认现在你是清醒的吗?”

厉肃答不上来,羞愤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总之你那朋友看上去,压根不像嫉妒别人的样!”

人的眼睛是藏不住东西的,尤其是嫉妒。

厉肃见过的应已违自信,强大,有坚定的目标,像是不会被什么所轻易动摇的样子,要说这种人会嫉妒谁,厉肃是不会信的。

嫉妒姜敏学?更不可能了。

素星签文件的手继续动了起来,在他看来应已违身上根本不会存在这种情绪。

“我觉得你在废话。”

厉肃反驳道,“不,你根本不知道,应已违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东西,把我们和他分开了!”

“无论你离他多近,你们依旧在两个世界。”

素星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磨出了刺耳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厉肃自知说错了话,深吸了一口气说:“大家都知道你们关系亲密,但是对应已违的印象只存在于’素星的附庸‘,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素星,你真的了解这个身份之下的应已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