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的自信(2 / 2)

“哎呀,你不要怕我阿爹阿娘会怎么想,现在他们正烦着我大哥的事,怕他现在出门不带脑子,会出大事。”

阿娘要她大哥做个沉默是金的壮汉,阿爹却想着要不先喂他吃些伤喉的药,这样省得一家人提心吊胆。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阿爹也不知道打哪得来的灵感,想着去抓把药,能让她大哥失声一时是一时。

可惜他的想法还没赋予行动,就被阿娘知晓,当夜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白昭昭一想起自家大哥,就连吃阮知微豆腐的心都歇了。

凉凉的心,全在见识过自家大哥后,她才能明白,这世上傻子还是很多的。

最可怕的是,她家大哥,从来不觉得自己傻。

他还觉得自己绝顶聪明,就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他的英勇无畏。

“大舅哥……是个人才。”不论发生何事,阮知微就没见过白泰初当真会把事放在心里,每日乐呵呵地光想着多吃一点是一点。

“唉,你别学他。”摸着饿扁扁的肚子,白昭昭将半身靠在阮知微的胸-膛上。

她用额头撞了撞他的肩膀,有气无力地道:“还没送来吗?我好饿,好饿。”

人固有一死,但饿死实在是太难听了。

眸光扫了眼窗外,阮知微微微垂眸,想来有人是故意拦着护院送来吃食,想成全了这桩‘好事’。

只是贪欢片刻,让她承受其所有的责难与无端的辱骂,他如何能狠心?

“昭昭,想不想去看灯会?”想着这几日会有灯会,不如这回他趁着夜色,带她出门一趟也好。

“灯会?”她不是很想去呀,摸着肚子,白昭昭可怜巴巴地道:“可以有吃饱肚子的地方吗?”

她离开上京前,阿娘往她包裹里塞了不少银两,连同去钱庄里的印章都给了她。

现在她身怀巨款,没有什么是买不起的。

“我带你去夜市吃点?”阮知微擡起手,扯下挂在屏风上的素罗兜帽披风。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替她理好披风,拉高了兜帽,低笑道:“等会儿去了灯市,想来会有些杂耍,昭昭若看着有趣,也可打赏些。”

“还是你戴着吧!”想着他们两个,谁更需要兜帽披风,白昭昭心中有数。

她连忙脱下披风,转而想给阮知微套上,无奈地道:“我的少爷,你还是先管管自己,没人敢对我出手的。”

哪一个登徒子会不要命的往太岁头上动土?

随着年岁的增长,少时帮衬着家中讨生计,练就了一手的屠宰好手艺。

现如今是有些手生,但她不在意把这门手艺使在人的身上

他一个男子,哪怕身形再高挑消瘦,披着这个,感觉更扎眼了。阮知微推了推披风,笑得一脸无奈,“昭昭,我戴上去会更明显的。”

说的也是,他现在个高,这么一戴上,在人潮拥挤中,简直是凭空出现一个人头靶子。白昭昭捏着披风的一角,索性丢在一旁,拉着阮知微的手,就想夺门而出。

这日子,谁说跟谁过都一样?

碰着秀色可餐的,她对着一张漂亮脸蛋,都能乐得多吃一碗饭。

抓了抓挂在衣架上的外袍,阮知微一把被白昭昭拖着出了门槛。

到了石阶下时,许是声响太大,把栓在石阶下休憩的黑犬们给惊醒了。

它们仰起头,想叫唤两声,却发现身后的人是阮知微后,就逐一低下头,呜咽一声,继续打着瞌睡。

它们这是假装看不到她吗?白昭昭想撸两把黑犬,又怕耽误了时辰。

她拽着阮知微的衣袖,眉眼弯起,一步三回头地拉着他往前走。

“我有带了不少银两来的,你想吃什么的,我都能买。”

她没有在外头喊他小相公,许是在上京的日子里,被自家阿娘教育过,至少要懂得见机行事。

走到洞门前时,她回过头,挠着额前的发丝,问道:“我们该往哪,才能出门?”

前有狼后有虎,她看哪里都没有墙头要来的安全。

“要不还是爬墙吧。”一回生,二回熟。

干这种事,她已经是熟能生巧,不怕找不到技巧。

“昭……”阮知微刚想叫住她,他们实则没有必要爬墙的。

就凭他现在养的不少恶犬,放一头出去,都能咬死不少拦路虎。

“小……少爷,你先蹲下。”站在墙角下,白昭昭拍了拍阮知微的腰部,笑嘻嘻地要他蹲下来。

瞟了眼偷摸-摸的躲在一旁观望的护院,阮知微叹了叹气,没有拒绝她。

“这墙头有点高,要不明-日,我让人把墙头推-倒重建,免得昭昭爬墙还要伤神。”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认命地蹲下身,像是年少时,他们在柿子树下偷柿子一般。

妇唱夫随,才有乐趣。她一个人爬墙头,哪有什么意思?白昭昭白了他一眼。

拎起他的耳朵,她小声的嘀咕道:“爬出去后,我们再爬回来,你放心,我能把你丢回来。”

她力大无比,大不了走前门,一拳打到一个,看看哪一个不长眼的敢拦着她?

踩上他的背,她一手搭在墙头上,擡脚就跨了半边出去。

等她蹲在墙头上,弯下身,朝着底下的阮知微伸出手。

“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