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卖女求荣,要什么牌坊争面子?!
“昭昭,你且松松手,再想一想。”话音刚落,他往前一伸手,却见阮知微的眼神阴郁到毫无生气。
霎那间,他呐呐自语,“昭昭,他可真的不行啊!”
这亲家结得烫手。
尤其是阮知微这人,瞧着郎朗君子。
他猜,一旦有人惹急了他。
什么狗屁倒灶的下流手段,他都使得出来。
扶就扶,她却那点气力?白昭昭忙着扶人起来,没空多看自家爹爹一眼。
单手捂住脸,白骡子心知劝不住见色眼开的自家姑娘,只能尽力越过她,看着一旁的阮知微。
定了定神,他不怕被阮知微笑话,直率地道:“阮知微,这锦州城,我能老死在这,昭昭他们不可,如若你记得我救你一命,将来你若有命,定要带她离开。”
白骡子看的明白,也想得清楚。
这锦州城位于南楚与北岳的交界,难保有-日,北岳与南楚交恶,会祸及百姓。
他只求自家人能走得远远的。
目光一闪,阮知微心知他在担忧什么,怎会不应允。
“当然,我既得岳父搭手之恩,今后昭昭之性命胜于我。”
这门婚事,外人只道他受尽委屈,又哪知白家心中的苦?
他,阮知微算不得一个良配。
“我要你救?阿爹,你在小瞧我。”白昭昭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既然听不懂,她索性不再费心。
扶着阮知微起来后,她上下给他拍了拍,当清了灰尘。
没料到她的手劲比男子还大。阮知微一手捂着胸口,差点被拍出三魂六魄离体。
他吃得消,可他的后背吃不消满背的手掌印。
当下,他没忍住咳了两声。
“你别咳呀,吓死个人了,我可不想今后抱着你的牌位成亲。”手足无措的白昭昭没仔细照顾过人,笨手笨脚的拍着他的背。
“你再这么拍下去,我怕是真要提前‘立地成佛’,变成牌位了。”阮知微咳嗽得更加厉害了,却没敢躲开。
“你受不住就往旁躲一躲,不然吱一声也成。”摊开手指,白昭昭一脸愕然看着自己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劲过大。
头一次见面,她就‘杀-夫’。
这太不吉利了,影响她找第二春的行情。
“昭昭,我只是体弱,不是当下就死了。”她找二春的心暂且放一放吧。
阮知微眼神复杂,假装体力不支地靠在白昭昭身上。
冰冷的地面,哪有姑娘家要来的暖和?
何况他们关系匪浅。
“要不要请个郎中给你看看?你放心,我阿爹有钱。”他看起来没剩几口气了,比发猪瘟的猪猡还要死气沉沉。
白昭昭深怕他死在自己面前,害得自己背起‘杀夫’的恶名。
“昭昭可真关心我,你放心,郎中说过,我暂且死不了。”免得再次惨遭毒手,阮知微拎起她的手,稍稍离自己的肩膀远点。
“是这样吗?我看你咳得厉害。”像是没几日好活了,白昭昭向白骡子投去求救的眼神。
求打赏,求郎中,她好像拉不开这人了。
他说过的话,她都当放-屁,现在找他,晚了。白骡子懒得理睬她。
“别担心,祸害遗千年,我死不了。”冤死鬼还能靠着一口怨气,为祸人间。阮知微有心让她放宽心,现如今,他是个大活人。
他是在笑?看着他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白昭昭莫名地心中泛起酸楚,擡手遮住了他的笑容。
村里的阿嬷常说,眼神澄澈的人,心思是正的。
但他总笑着,似乎不想让人发觉他在笑什么。
“不想笑就别笑了,笑的那么难看,存心让人看了难过。”她说的小声,而他听得清楚
他笑的难看?阮知微从未想过‘难看’二字会与自己挂钩。
他轻轻握住白昭昭遮笑的手,困惑地道:“昭昭不喜欢我笑吗?”
“倒也不是,哎哎,你别离我那么近,远一点,远一点。”总觉得离近了,会把他的那张脸看的更清楚了。
不成,不成,她没那么有定力,会遭不住的。
“你真的好好看。”还是没抵抗住美-色的诱-惑,白昭昭捧着他的脸,上下打量着他,满心欢喜。
郎君得真心喜欢。
阮知微之于她,如蜜糖,如甘果。
尝一口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