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目前获得的情报,除了被陆小凤请来的西门吹雪,余下的独孤一鹤是平独鹤,霍休是上官木,已经身亡的阎铁珊是严立本。
代真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个势力搅了进来,‘青衣楼’,上官飞燕说青衣楼的主人是平独鹤,但我觉得不太可能。”
聂旭道,“当然不可能,这三人当年带走的财宝总量应该相差不大,平独鹤用它建立了峨嵋派,自己又不像严立本和上官木,没有经商的天分,他是首先被排除的。
接下来,严立本也不可能,青衣楼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他若是有这个本事,怎么会死的那么窝囊?加上霍天青背后显然还有人,那么这个针对严立本的计谋可能很早就开始了。”
代真道,“你这么一说,岂不是只剩下一个霍休最有可能?”顿了顿,她又道,“我觉得不应该这么武断,万一那个严立本其实是假死模糊我们的视线……”
聂旭问,“你发现他的尸体不对?”
代真迟疑地摇摇头,严立本的尸体由她和六扇门的老仵作一起验看,未发现有易容,只是她作为一个大夫,和现代看多了所谓的“反转”套路,有了这么一个猜测。
聂旭认真地看着她,道,“代真,作为朋友,我尊重你天马行空的想法;但作为同僚,我得给你一个忠告,我们作为官府中人,得出的一切结论都必须有证据支撑,臆测在我们这里毫无用武之地。”
作为江湖中已存在至少四五十年的老牌势力,无论是峨嵋派、珠光宝气阁还是神秘的霍休,其实早已被六扇门摸透了,毕竟体量如此大的三个组织,每年交给官府的税收就能看出很多问题。也许存在些偷税漏税的现象,但他们也不敢隐瞒的太多,除非他们决定和朝廷作对。
那些看起来的神秘的江湖组织,落在六扇门眼中已经脱了一层皮,再进入皇帝心腹聂旭的眼中,又脱了两层皮,这三层皮脱下来,已经足够聂旭将它们摸的清清楚楚。
所以如今得到的情报虽看起来仍然扑朔迷离,聂旭却已经胸有成竹,能够计划抓捕幕后之人的行动了。
聂旭想了想,又道,“还得再等等,霍休好解决,可是他组织建立的青衣楼影响恶劣,有群体犯案之嫌,我手中的人只怕不够,还需请示皇上,能否让附近驻军协助我们行动。”
说着,他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意,“但是我们也不好什么都不做,代真啊,陆小凤陆大侠是不是闲了很久了?”
代真有些迷糊地思考着他这句话,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的脑子长了跟没长是一样的。
陆小凤此时冷汗涔涔,紧紧抓着被子把自己环抱起来,他觉得吹冷风有时不是个明智的消遣,即使当时有美酒相伴。
花满楼坐在桌前,悠闲地举杯饮茶,不悠闲也没有办法,谁叫陆小凤罢了工,他也无事可做。
“不管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强,他也还是需要一个大夫。”陆小凤说出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吸一吸鼻子,又道,“就是不知道大夫是否宽宏大量,愿意原谅曾经冒犯过她的病人?”
花满楼推开窗,窗外有一株桃树,褐色的树枝上似乎有绿色的芽苞生长,“我如果是你,一定先道歉,再看病,而且一定要哄的大夫眉开眼笑。”
代真推开门走进来,她将这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满地将自己的药箱放在桌子上,“我在你们心中,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陆小凤和花满楼齐齐看着她不说话,代真沉默了下,朝着陆小凤招手,“来,不就是风寒么,我给你扎两针。”
“不了,我觉得吃药就挺好的。”陆小凤瓮声瓮气,挑三拣四。
代真竟然罕见地没有嫌弃他,而是捏着针,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吗,陆小凤?”
陆小凤在某些方面,嗅觉还是很灵敏的,他一把掀开被子,目中精光四射,“你是得到什么新的情报了吗?”
代真道,“多的我先不说,我只告诉你,独孤一鹤有危险。”
陆小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你这么丧心病狂,决定用你的药把人抓来?这不好吧,独孤一鹤毕竟是峨嵋派掌门,武林泰斗!”
代真沉默,她很想问问陆小凤现在自己在他心里是个什么形象,能干出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情。
她忍了又忍,“为什么他有危险你会想到是我?!”
陆小凤有理有据,“你连西门吹雪都降服了,他们两人是同一等级的高手,独孤一鹤自然也可能栽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