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姜笑喷了,捂住肚子倒在窦绍身上,继续逗女儿:“也可以这么说。”
窦绍隔着衣服掐她的腰,让她别胡说八道。
他抱起女儿,这事有必要解释清楚了。
“比你大才是哥哥姐姐,若是爹娘再生一个,那也是弟弟妹妹。”
小卫儿继续问:“那我的姐姐呢?”
卫姜捏了捏她的脸:“没有姐姐,但是你有哥哥啊,你屋里那些玩的用的,都是你大哥哥从南边给你带的,你忘了?”
小卫儿对手指:“我都没见过他。”
“你当然见过他,只是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了,每次他抱你了,你都乐的咯咯笑,他那么疼你、喜欢你,要是知道你只想要姐姐,他会伤心的,说不定会偷偷躲起来哭。”
卫姜拿捏女儿是有一套的,果然这话一说,小卫儿有些内疚了,也不吵着要姐姐了。
可能心有灵犀,前脚才提到窦景,后脚他的信就到了。
长佩送了信进来,窦绍扫了一眼就交给卫姜。
“你不是想见哥哥吗?你大哥就要回来了,还有你侄子。”卫姜抱起女儿:“你可是当姑姑的人了,可要有个长辈样,以后不许问这些问题知道吗?”
小卫儿听不懂娘亲的话什么意思,可不妨碍她点头。
三年期满,窦景马上就要入京述职,他怕路上会耽搁,他让妻子带着儿子先行回来。
算算时间,陶氏和宝哥儿也快到了。
卫姜催窦绍:“你快点找人把房子修好吧!”别吓到了陶氏母子,让她们担心。
说完正事,她带着女儿去了内室补眠,一直到酉时才醒。
醒来见到窦绍在,有些奇怪:“你进过宫了?”
窦绍点头:“去过了,皇上精神还好。”
卫姜拍头,她睡的太沉了,一点都知道。
算了明日再进宫去看看皇上吧。
看到窦绍眼底都红血丝,卫姜有些心疼:“你是不是没睡过?”
窦绍笑道:“没事,等下早点睡就是了。”
他说起城里的情况,先说两家近亲,阳武侯府没受到波及,卫家被潞王派人去烧过。好在卫家武将出身,家中有好些从军中退下来的护院,没造成什么大损失。
要说城里最惨的就是张家了,“……太子妃的两个兄长被乱军杀了,他们家老夫人也有些不好。”
太子已经派了御医去诊治,但看样子是不行了。
卫姜有些惊愕,张家虽然是太子岳家,但他们家在朝中还真没什么势力,也成不了太子的助力,潞王杀了他们家的人,除了泄愤有什么用处。
她真是有些弄不清这个潞王的脑回路了,他这事办的,除了让人觉得他心狠手辣外没有半点好处。
和卫姜同一个想法的还有皇上。
听闻张家惨剧,皇帝久久没有出声,好久后才叹了一句:“让太子多帮衬着点吧。”
然后转头看向下方跪着的朱成。
潞王一党落网后朱成也被人救了出来,他被自己的义子朱茂才关押在净乐堂,也受了一些罪。
“起来吧!”皇上擡手道。
“奴婢不敢,奴婢罪该万死。”自己的义子竟然被潞王收买了去,他半点不知情,还间接害了皇上。
朱成知道自己犯了死罪,哪里敢起身。
皇上冷笑,声音幽幽:“你识人不明,朕何尝不是呢?亲儿子都能背叛朕,要杀了自己父亲,何况你那不过是个义子。”
朱成整个脸都贴在地砖上了,这话可不敢听,也不敢回。
皇帝:“朕现在还要用你,你想死等以后再说吧。”
“奴婢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皇帝轻声嗯了一下,“有几件事你去帮朕查查……”想了一下他道:“就不要用邓春风的人了。”
朱成越听额头的汗冒的越多,他擡头偷偷扫了一眼皇帝。
皇上这是也防着太子了?
但太子怎么可能是第二个潞王呢?
皇上看出了他的心思:“他是太子,朕自然是信他的,只是朕昏迷了这么久,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不能只听一个人说。”
他瞥了一眼朱成:“去办吧,顺便让那个孽障进来。”
朱成佝偻着腰退了出去,没一会,邓春风押着潞王走了进来。
皇帝冷冷看着这个次子。
看的潞王头皮发麻,他被绑着双手,只能跪着爬上前,就跟那次一样,痛哭求饶。
“父皇,儿臣冤枉……”开口就是喊冤,只是上次是真有点冤,这次就不是了。
“你的骨头能不能硬一次。”皇帝声音很轻。
潞王愣在半路:“父皇,儿臣……儿臣也是被葛月那个贱人骗了,不知道那方子有毒,昨日太子带兵回京,我是怕他对父皇不利,这才出兵的……”
皇帝眼底嫌恶都藏不住,这样的蠢货竟然是他的儿子。
实在不想让他丢人现眼的样子被外人看到,他让邓春风退下。
见邓春风犹疑,皇帝道:“不用担心,他被你绑着,没那个本事的。”
“不过是见朕醒来,就被吓得失魂落魄,手握刀剑却被一个女人踹的滚下台阶,这样的货色哪里有胆子再来一次弑君。”
这鄙视语气,让潞王额头青筋直跳。
邓春风看了一眼潞王,见他也确实没有暴起伤人的可能,便退了下去。
“父皇,您说的没错,儿臣最是没用,也没那个胆子做弑君叛乱之事,儿臣是被人设计了,我真不知道那丹方有毒,都是儿臣那个王妃做的,您知道她会医术……”
皇帝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她死了,就想把一切推到她身上,这样也就死无对证了?”
“你没胆子拿刀杀朕,可下毒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皇帝:“既然敢做又何必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你敢做敢当朕还能高看你一眼。”
潞王还是装无辜喊冤。
“见南康的人是你吧?”
看到他那慌张表情,皇帝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