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留在在庄子上过节?”卫姜有些诧异。
霍七公子脸上带着些尴尬,眼神有些飘:“是,庄子上还有些事没忙完。”
一看就不是实话。
知道其中有内情,卫姜没有多问,等他离开,她才道:“看来这花家也不清净。”
家大业大,只怕家中龌龊事也不少。
她看向卫莞:“你要是真不喜欢他也是好事。”
卫莞飞快地看了一眼孩子,小声道:“你能不能注意点。”万一让孩子听到怎么办?
“我看兰姐儿挺喜欢他的。”
“别说了。”她脸红了,低头往前走。
卫姜想起刚刚花家下人的话:“花家和清风观的人很熟?”
卫莞摇头,“你还记得后山那片药圃吗?”
卫姜点头,和这有什么关系
卫莞继续道:“清风观想要买他种的那些药,他不太想卖。”
清风观已经派人来找过他不少次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惊动了花家老太爷。
“那药很珍贵?”不然为什么不卖,自己要那么多干什么。
小卫儿不知道从哪摘了几朵小黄花跑过来:“娘,给你。”
可能是刚刚不肯给娘亲看船,心里有些愧疚,如今用花来补偿。
卫姜接过,闻了一下:“好香啊!”
这香味还挺独特。
卫莞道:“就是这个,它是花入药,说是在草原上挺常见的,宁神补气之用,不过他好像有什么顾忌,我也没细问。”
卫姜点头,也许是自己养的不舍得卖吧。
别说这花气味还挺大,做香囊应该也不错。
……
中秋这日,卫姜还是带着女儿去了卫家。
一家人吃过晚宴,卫姜就被襄阳郡主截住了。
“你妹妹和那男的怎么回事?”襄阳郡主直入主题。
卫姜有些惊讶:“您消息够灵通的。!”
说什么不问世事,这城外的事她都门清。
“别打岔,说正事,那男的什么来历,家中可有妻妾,你妹妹什么打算?”襄阳郡主抛出一堆问题。
卫姜大咬一口月饼:“你去问她不是更清楚?”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伤了她的面子怎么办?”
卫姜:“花家二房的次子,听说还没娶亲,她嘴硬不肯承认。”
没有一句废话,扼要总结。
“这没成亲不代表后院就干净,我得让你嫂子去打听打听,你妹妹吃过丁家的亏,这后半辈子可不能再碰上一个丁恭良。”
“您老人家不觉得这花家门第低了点?”卫姜故意问道
襄阳郡主点头:“是低了点。”她叹气,“但也没法子,这么久了,你小妹就一直不肯走出来,如今我听你大嫂说,这花七公子能入她眼,心中已经阿弥陀佛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她能看入眼的人,我要是再反对,她万一一辈子再不嫁人了,这可怎么办?”
“再说了,门第低一点就低一点,花家好歹豪富,她嫁过去过不了苦日子,她是县主,花家只有捧着她的道理,我听说这七公子并没有接手家中的生意,等以后分了家,他们有了子嗣,让孩子努努力,考个进士改换门庭也是一样。”
“她有你们兄姐帮衬着,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看这样子她早就把人家打探的一清二楚了,还想的这么远,连不知道在哪摇风的娃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就这么想把她嫁出去,嫁人有什么好的?”卫姜故意和她唱反调。
襄阳郡主瞥了她一眼:“嫁人没什么好的,当初你哭着闹着要嫁?也只有女婿不在家,你才知道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娘。”
“你老又冤枉人了,我隔三差五地来,你又骂我跑的勤。”她叹气,“这做女儿难,做您的女儿更难。”
襄阳郡主被逗笑,扔来软枕打她。
“你兄长我是最放心的,你如今和女婿过的也不错,我啊,就是担心你这个小妹。”
“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卫姜呸呸呸三下:“你老长命百岁,跟王八一样。”
“你就促狭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骂老娘。”
襄阳郡主:“你都当祖母了,我还能不老,我在还好,我走了,你兄嫂年纪也大了,到时候就是你侄子们当家,让她在侄儿手中讨生活。”她摇头,“那样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
“如今不必从前了,你大哥也就那样了,莞儿又是再醮,在京城既想门当户对又人品过的去的,难找哦!还不如花家呢?”
“你既然有这个心思,何不跟她说开,不然她还以为你们反对呢?”卫姜道。
襄阳郡主:“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我也不想催她,总要让她细细考量清楚的,我要是极力促成这事,她还以为我赶她走呢?”
“你是她姐姐,平日里多关心些,若是发现她真的有这想法,你就把这事揽上身,就说你来劝我们。”
也不能让花家觉得娶的太容易,以后会看低女儿的。
“行,你老白送我一份人情还不好。”
卫姜感动于她的一片慈母心,“果然是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这考虑事情就是周详,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以后等我嫁女儿,您也得帮我拿主意。”
小卫儿才多大,还有十来年呢?
襄阳郡主故意阴阳女儿:“这我可太有经验,你也别急,到时候她上街上看上个探花郎,就非卿不嫁了,半点心都不用操。”
臊的卫姜捂脸跑了,这事过不去了是吧,每个人都来刺她,都黑历史了!
襄阳郡主在身后笑的开怀得意。
和卫家温馨热闹的家宴氛围不同,宫里也开一了家宴,只是气氛有些凉的窒息。
贤妃抽抽噎噎地哭。
皇帝不悦:“你哭什么!”
贤妃被吓的抖了一下,期期艾艾道:“臣妾就是想起了太后娘娘,还有信王……和太子,往日这样场景不知道多热闹呢?”
当然,她肯定没想起太子的,但她的话让皇上沉默了。
因着太后的关系,如今皇上对贤妃是格外的宽容,当众啼哭失礼的事情也就算了。
“散了吧,都回去吧。”吃的也没滋没味的,皇上先起身离开。
潞王和葛月护送皇后和贵妃回去,剩下贤妃孤零零一个人,她更想哭了。
早知道她就不说那话了,现在一个人回去冰凉的住处更孤寂!
刚刚好歹还有那么多人呢!最关键皇上也在。
……
皇上回到了乾清宫,看了一会儿奏折,头又疼了,朱成上前为他轻轻按揉。
皇上:“皇后和贵妃的身子如何?”
今日家宴上看她们脸色倒是好了很多。
朱成自然知道皇上要问的是什么:“这延年益寿丹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已经服用了大半个月,太医说她们身子都有好转。
皇帝点头,沉吟半刻道:“那明日就进上吧!”
“皇上可要再等等?”
皇上道:“太医也验过,方子没问题,丹药也没什么问题,何况她们也试了半个月了。”
他不想再等了,这头疼的很,他如今看奏章都费劲。
虽然王庆云说这方子是潞王府送的,但药是王庆云亲自炼制的,他没那个胆子做手脚,何况太医院每一日都会查验。
他把药先赐给了贵妃,潞王也知道,难道他连亲母的命都不顾了。
“我就吃上半个月,若是有异常,断了就是。”
朱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