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50章(万字)他的女儿和窦绍勾搭……
“不穿这个,换那件红色的。”喜庆,而且那件衣裳还是襄阳郡主送来的,穿着去老人家也高兴。
卫姜正让乳娘给小卫儿换完衣裳,窦绍走了过来,摸了摸女儿的小手,道:“外面再加个斗篷,今日人多,你们多看着点她。”他对侍候的婆子们说。
小卫儿才刚过了周岁宴,如今正是对外界格外感兴趣的时候,在屋里是待不住的,窦绍怕拘着女儿又怕冷着女儿。
只能让她多穿了,可惜他的宝贝女儿没有领情,穿的厚厚她不舒服,她扭着身子不想穿,用两只好看的凤眼瞪着父亲,摇着小拳头表示不满。
就连他的抱抱都不想要,往母亲的怀里拼命拱。
“这可不行,我可抱不动你。”
卫姜伸出两根手指抵住她的小脑袋,小卫儿一下子就委屈了,扁着嘴巴,眼中含泪要掉不掉。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窦绍软了心肠,立马就没有原则了。
“爹爹抱,不穿就不穿,等我们冷的时候穿好不好?”
小卫儿一秒收回了委屈样,对着父亲甜甜一笑,还不忘用余光瞟向娘亲,脸上得意的小表情看的卫姜手痒痒。
“你个戏精,跟小猫一样说变脸就变脸呀。”说着伸手去掐她的小肉脸。
窦绍心疼的不行,忙拉开她的手,“都红了,你轻点。”
小卫儿一点也不觉得疼,被逗的咯咯笑。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窦绍顺势牵住卫姜的手往门外走去。
今日是孙家向卫家下聘礼的日子,宋氏早就吩咐让他们早点过去。
当初宋氏一眼就替卫巧珍瞧中了孙文才,得知孙文才是窦景的好友,她还托卫姜从中牵线搭桥,算是走了后门把这个贵婿抢到手了。
孙家人口简单,孙文才也有前途,唯一不好的是家境清寒了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卫家把女儿的嫁妆弄丰厚点就是了。
京城中谁不羡慕卫家结了门好亲,多少人盯上了孙文才,只是没有卫家占便利罢了。
今日卫家门庭若市,下人们披红戴花好不喜庆。一家三口刚下马车,留守在家的下人就追来了。
“大人,宫里来人,说是有紧急公务。”
两人对视一眼,卫姜道:“那你快去吧,我跟大哥大嫂解释下。”
窦绍把女儿交给后面的婆子,替她整了整小帽子,对卫姜道:“我忙完了来接你。”
宋氏带着儿子儿媳刚迎出来就看到窦绍离开的背影:“妹夫这是……”
“宫里传召。”
宋氏笑道:“正事要紧,你们来的正好,孙家送聘的人也快来了。”
孙家这聘礼一到,这婚事也就稳了。
卫姜先是带着女儿去见了母亲,卫巧珍陪在祖母身边,今日是她的大日子,她只是穿了一件比平日里略新的衣服,见到姑母来了,她红着脸见完礼就害羞地跑开了。
卫莞也到了,见到姐姐依旧冷着脸,襄阳郡主拼命地和稀泥,怕两个女儿一言不合又吵起来。
听说前些日子,阿姜跑到莞儿府里把姑爷给打了一顿,襄阳郡主心下是觉得定然有缘由,但就怕莞儿记恨着。
今天这个日子可不兴吵起来。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两个东西,她忙让婆子丫鬟们把两个孩子带走,又准备把两个女儿支开。
“你去你嫂子那里看看,帮她招呼招呼客人。”她对卫姜道。
今日是卫家好日子,宋氏就算是忙不过来,还有儿媳妇呢,哪里就轮到她招呼客人了
襄阳郡主很明显是想打发大女儿走,把小女儿拘在身边,这样两人总不会对上了吧。
卫姜也不和她对着干,很听话的走了
但她没有走出多远,在回廊处就停住了,等了一会儿,卫莞也出来了。
“什么事?”卫姜找了个位置靠住。
卫莞嘴角抽动两下,有些嫌弃她站没站相。
“辽东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前些日子你那信是什么意思,他这份差事有什么不妥?”
卫姜讶异,她竟然不知道这事,那她怎么那么配合把丁恭良按家里了,如今朝廷派往辽东的人都走到半路了吧,她现在才想起问。
真是服了。
卫莞:“我那是信我姐夫,可不是相信你。”她强行挽尊。
好吧,窦绍的功劳,卫姜不惯她:“那你去问你姐夫吧。”
卫姜走了两步,见后面没动静,悄默默转过头,见卫莞目光不善地看着她。
卫姜没奈何,“开个玩笑,找个地方我告诉你。”
两人去了一个僻静处,卫姜把事情说了一遍,也把自己和窦绍的猜测告诉了她。
卫莞听后脸色有些凝重:“我没想到他竟然和潞王搅合到了一起。”
她当初一心奔着贤妻人设,对丈夫在外面的事情也不多加干涉,如今清楚了他是个蠢人,为了女儿,她不得不多想一些。
“你真的一点都没发觉?”
她知道被卫姜嘲笑,但……她确实没有留心过。
卫莞只记得回京前有一段时间丁恭良心情很不好,好像是差事出了什么纰漏,他不让她多问,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后面见他又得到提拔调回京城,她就更没有往别的方面想了。
如今回过味来看,却是处处蹊跷,丁恭良为人功利,自视甚高,他如何肯跟一个看不到未来的皇子搅合到一起。
怎么看风险都比好处大得多。
“难道他有把柄被他们抓住了?”卫莞低声囔囔道。
想到这个可能,心都提起来了。
那段日子他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一定是出了大纰漏的,怎么可能忽然间就解决了。
卫莞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她确实有些蠢了,怎么就没多留意点呢。
“他不会犯了什么要命的事吧?”若是牵连了家小,卫莞真是活剐了他的心都有了。
卫姜安抚她,“没事的,不要吓自己,既然潞王那边没有爆出来,说明他还有用,这样,你回去悄悄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也好找到应对的办法。”
卫莞已经有些慌神了,她抓住姐姐的手:“我和兰姐儿可怎么办?”
她心底忽然闪出一个想法,干脆一碗药让他归西得了。
反正他不是老怀疑自己下药了吗?
卫莞心底冷笑,干脆做实好了。
当初卫姜给她的建议确实是在药里做手脚,不过卫莞想了想,这样太粗暴简单了,别人要是一查很容易被发现。
看到后院那一群女人,她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丁恭良爱吃海货,那些妾室们为了邀宠亲手做羹汤是常有的事情。
丁恭良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把妾室争宠当着乐趣。他又自诩风流,一个都不辜负,那些海鲜羹汤流水般的吃下,海鲜是发物,对伤势恢复不利,没多久他的伤势就更重了。
何不再动点手脚,让他一命呜呼算了,留着也是祸害。
卫姜没留意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意,宽慰她:“不怕,要是实在不行,你带着孩子离开丁家。”
卫莞脸一冷,抽出手:“和离不可能,我宁愿丧夫。”
“你脑子又犯病了。”卫姜手都痒了,真想抽他。
“你留下别人就会说你们夫妻情深了吗?不会有人觉得你生死相依是多么的贞烈伟大,别人只会说你蠢。”
真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神奇的构造,一会儿聪明一会蠢如驴,又犟又蠢。
“别人议论别人的,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何必太在乎别人的眼光,日子过不下去了,和离怎么了?这一个不好下一个更乖。”
卫莞看向她:“那当初你怎么不和窦绍和离?你们那鸡飞狗跳的日子为什么又要过下去。”
卫姜像被人点了xue,僵了!
“我……我们……”死脑子快想理由。
“我们还有感情在的,对,还有感情。”卫姜说的自己都信了。
卫莞看她目光带着狐疑,不是很信这话,“那你也当我们有感情好了。”
“他打你你还对他有感情,你是不是什么受虐狂。!”卫姜觉得跟她说话都要少活十岁,只觉得胸口那把火都烧到脑子里了。
卫莞双手抱胸,防备地看着她,她怕卫姜突然动手。
“你当初不也跟姐夫动手。”
卫姜的手无力地在空中捶了两下,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就要比呢。
这样比她是能赢了有奖励,还是说优越感更高。
“我那叫打吗?那叫……”她想了个羞耻的词,“那叫夫妻情趣,你懂不懂。”
那她是不懂了。
卫姜不想和她扯来扯去,“用你那杏仁般的脑袋好好想想,及时止损啊兄弟。”
卫莞拂开她的手,也知道自己一向和这个姐姐说不到一起,敷衍道:“再说吧。”
事情都还没查清楚,谈其他的太早。
卫姜想要叹气,看她表情就知道,白说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孙家的人已经下完聘了。
聘礼摆在院子里,虽然不是多贵重丰厚,可该有的都有。看得出来孙家很重视这门亲,宋氏脸上笑意就更浓了。
卫姜和卫莞一起出现,知道两姐妹关系的都有些奇怪。
宋氏连忙站起来,一左一右的把两人隔开:“这是我们家两位姑奶奶。”
孙家叔母醒悟过来,连忙起身:“民妇见过两位县主。”
来之前侄儿跟他们已经说过卫家的情况,也知道卫家有两位县主。
她是乡下妇人,平日里多是和镇上的人说说是非闲话,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贵人呢。
看来侄儿这是真的结了门好亲啊,他们家以后也和皇亲沾上关系了,孙叔母笑的眼睛都要瞧不见了。
卫莞快一步扶住她,“都是亲家,嫂子别这么客气。”
孙叔母被嫂子称呼弄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啊,她们同辈呢。
可看看自己都像个婆子了,她们却美的跟个小媳妇似的,特别是那个新宜县主,也就比自己小个几岁,自己和她站一起跟母女似的,孙家叔母有点自惭形秽。
低头扫到那青葱般白皙的手指,又是一阵唏嘘,自己姑娘都没她们的手白嫩细腻。
果然是大家小姐,生来就是享福的命。
世子妃李氏忙上前凑趣,问起她路上的事情来。
“叔母从吉安赶过来一路辛苦了,这路上可还顺当。”
“顺当顺当,我们做的官船一路上都挺顺的,也不辛苦。”
他们是受长兄长嫂所托,特意来京城为孙文才下聘,还要帮着筹办婚礼,起码还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
“我们京城也有很多可以游玩的地方,到时候我陪亲家去看看,看看和你们吉安山山水水是不是不一样。”
孙家叔母笑道:“那可太不一样了,这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这气象就是不一样,我们那小地方哪比得上。”
有人说她谦逊了,吉安可是个好地方,每一年都能出进士,那是个出人才的地方。
有夫人促狭对宋氏道:“以后外孙子读书你这个做外祖母的就不用操心了。”
众人凑趣笑了起来。
有人奉承道:“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没有哪个地方是不好的。”
众人说是。
孙叔母也笑,然后轻叹了口气:“但也有些闹贼患的,我们经过临江府的时候听说隔壁袁州府就出了大事,好像有贼人闹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吉安呢?”
众人静了一下,袁州府?
“县主,我记得令郎不是去了袁州府?”徐仰的妻子张氏看向卫姜方向。
窦景去的宜春正是袁州府治下,孙家从江西坐船来京,起码也要二十来日,窦景最后一封家书已经是月余前了。
见卫姜担心,那孙家叔母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好,忙道:“我平日里就爱听些闲话,也许是传错了也是有的。”
卫姜心神不宁,连卫家的喜宴都没有吃就离开了,袁州府要是出了大事,朝廷不可能没收到消息,她没有办法打听,窦绍可以。
可等她回到家时才发现他人还没有回来。
她让长佩去前院找几个人在宫门口,还有户部等着,见到窦绍出来让他马上回家。
小卫儿可能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竟然格外的乖巧,累极了也只是小脑袋点着打瞌睡,也不闹。
卫姜摸着她的头,有些心疼:“抱她去歇着吧。”
“县主,要不您先用点膳,我看大人没那么快回来。”田彩知道县主着急忧心,可也不能饿着自己。
卫姜看向她们,开口道:“你们吃了吗?”
见她们犹犹豫豫,卫姜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就摆上吧,你们也都先去用膳。”
窦绍直到戌时才到家,卫姜得知他还没吃饭便让厨房给做了一碗面来。
“袁州府是不是真出事了?窦景他们没事吧?”他刚坐下来卫姜就是一连串的问。
窦绍看向卫姜,见她眼里全是焦灼,心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是一软,原本想瞒着的话也说了出来。
“是,宜春出了大案。”
“那窦景呢?”卫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窦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他没事,这次也是他发现了异常上书朝廷,朝廷正准备派人去袁州府查实,没想到乱子提前起了。”
窦景刚到宜春就泡在衙门整整半个月,把里面所有的文书都给看了一遍,他留意到其中有些异常。
宜春明明自己产茶,可每个月官府都会发出大量茶引,商人争相运茶来宜春,按照宜春的人口算,就算人人饮茶,也喝不了这么多。
窦景一边上书朝廷,一边准备自己偷偷查,一个月前他刚得到消息,知道会有三艘运茶船来宜春,他便带着衙役半夜去拦截。
他原以为是打别人个措手不及,可那些商人更狡猾,竟然立马凿穿船底,让衙门的人什么都没查到。
从打捞的物品来看,除来一些茶叶还有一些丝绢,确实没有违禁物品,这下那些商人不乐意,带着船老大们闹事。
最开始只有十几个人,可短短几日过去了,竟然连百姓们也搅合进来了。
事情惊动到袁州府知州那里,这个知州也是个冲动的,竟然想着派兵镇压,这下好了,滚油里面泼了水,炸开了。
整个袁州府都不安宁了。
“这你还说没危险。”卫姜埋怨他说的轻巧。
小老百姓最容易被煽动忽悠,那些幕后之人唆使几句,他们说不定都敢冲击衙门公堂。
“放心吧,袁州府附近就有卫所,不会有事的,朝廷也派了人去宜春查案,明日就出发。”
难道他会放任自己的儿子处在危险中吗?只要窦景不胡来待在衙门里就出不了事。
“明日就走?派了谁?你不去?”卫姜问他。
窦绍苦笑摇头,他肯定是去不了的,“是我的好友徐仰,有他在景儿不会有事的。”
这是他能为儿子争取到的最大支援,徐仰必然会秉公查理此案,若是事情如他上书的那样,自然就不会有事。
卫姜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份,也不是能说走就走的,还要看皇上怎么想。
可就这样把窦景扔在宜春她也不放心啊,他还未满二十呢,在现代就是个大学生,惹了事只会找爸妈的年纪。
“我也去。”话一出口,她的心就安定了,她继续道:“我明日和他们一起出发去宜春。”
窦绍立马反驳:“不行,如今临近年关,天气寒冷,一路上都不好走,我不放心。”
只要一想到她离开京城,离开他的视线,他心里就觉得不安。
“窦景不是孩子了,他也是做父亲的人,这些事情他都抗不下来,那还不如趁早回来种田。。”
这人怎么说话的,是不是他儿子。卫姜瞪他。
“是我不行,我不放心儿子,我要亲眼去看看,再说了,我也大半年不见他了,正好年关了,我去宜春和他们过年好了。”
窦绍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那女儿呢?你就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家”
他没敢说出自己,知道说了也没用,他知道自己还不够分量让她留下。
卫姜一时有些为难,也是,窦绍公务忙,小卫儿一个人在家她也确实不放心,要不……
“想都别想。”窦绍堵住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