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姜清竹一跺脚,又吓了两个徒儿一跳。
他一把夺过洛雪茗捧着的灵雀,吓得那鸟嘎嘎乱叫好像要开口说话了一样。举到跟前,指着它的手指因情绪激烈波动而发抖,“首先,解释一下这个!”
灵雀惊吓之余勉强挤出乖巧微笑。虽然鸟喙微笑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
“然后!”指着洛雪茗,继续抖动,“解释一下为什么回来!”
洛雪茗垂着头不敢说话。
“最后!”他又指向莫廉,语气一下泄了气般,嗓子都哑了,“哎呀廉儿咱们赶紧去找她吧,也不晓得被大魔伤到没有……”
莫廉赶紧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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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刚飞到岳阳城上时,天边那惊雷便炸响了。
莫廉擡头道:“师父,这惊雷难道是……”
姜清竹一时手足无措。
他本不确定,直到白光闪过,脖侧的月泉狐擡起了头颅,灵动双眸映照出雷光中隐约的人影——他这才终于笃定。目送那雷光直落西方,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没错,正是传说中那蓬莱仙人下凡的‘白昼惊雷’。”
莫廉震惊道:“蓬莱紧闭天门五百载,此番竟遣神下界,所为究竟何事?”
姜清竹眉目深沉,“自古天神下界,无非为二,或为飞升,或为……除魔。”
言及此,他不由陷入深思:若是飞升,飞升者为谁,诸仙门自当无异议;可若是除魔……分明五百年都未有一魔能惊动天人,如今若是要除,又将除的是何方魔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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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边缘,黄沙之蛇吞噬而过,西渊将士横七竖八摊倒在沙地上,周遭是嫣红的花蕾在随风摇曳。
那些躯体被一一封住了xue,虽不能动弹,却并未失去生气。
【“岩玦曾立誓言,神山在上,他绝不害同族性命,”灰白发的守将曾这般告诉同僚,“这是他的正直,亦是我等的机会。”】
天雷照彻天际时,仅余的两人不约而同停下兵刃,望向前方雷球砸落的城池。
“看来是我赌赢了!”守将一边笑着,一边喘息不止。酣战已久,额头早已挥汗如雨。他们靠着人数优势才拖了岩玦如此之久,反观对方,岿立不动,未有一丝倦色。
不愧是被誉为最强铁壁的北渊人。
“满意了?”头陀低声道。
守将呼出一气:“何止,简直超乎预期!五百年啊,才终于等到天岛养好新的狗——”
未等话落,远方再度雷声震天,然而这次,炸响之声竟远在东方。
烬天敛起笑意,“竟然来了两个?”
视线游走,却见素袍头陀此番凝望的并非芦城,而是遥远的、第二道雷光的方向。灰白发的守将不禁露出疑惑之色:“岩玦,你又在担心什么?——你担心的,莫非不是北尊主?”
普头陀的声音竟发颤般:“你可知……你都做了什么吗?”
他嘴唇泛白,转头之时,目光中尽是哀伤与沉重。
(寿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