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翻看那两摞文件，倒是有了不少发现。
从名字上，其中一摞全都是林瑢筝熟悉见过的，是……之前一楼手术室里，看到的那些保密研究文件。
只是，他们的实验名称都变了，归属的大类文件夹的名字，叫做……青少年心理健康研究。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给她扎针，轻声嘱咐她的老人的脸。
林瑢筝的眼眶有些温热，她就知道……院长……不是那样的人。
在一个个实验的资料中，挑选出空白的几张，用一旁的铅笔涂色后，字迹逐渐显现。
【患者姓名：姜怡晗，女。】
【精神分裂症，具体表现为，在身体内出现三个不同的个体意识。】
【本体为女性，女，23岁。因幼年常常处于高强度压力状态下，于10岁时，身体内第一次出现伴生意识，名为杨康，男，年龄相同，具有强壮、勇敢、高智商的特点和强烈的保护主体意识。】
【几年后，身体内另伴生有一老年女性，68岁，疑为去世祖母化身，具有温暖、关心、慈爱的特点，掌握一定医术，具有强烈的保护主体意识。】
【18岁开始，患者病情加重，产生意识混乱，在脑中于曾经就读的爱丽丝学院中构建出一所校医院。三个意识个体逐渐产生混乱，保护主体意识逐渐淡薄。】
【23岁，患者的病情控制进一步失效，药量增加后，患者意识产生昏迷，逐渐忘却现实世界和自己的身份。】
【必须进一步加强治疗，建议加入辅助治疗，将患者尽快从虚拟意识中解开心结召唤出，慢慢回到现实世界。】
【切记，在治疗过程中，不能刺激患者情绪出现过大的波动。处理伴生意识的过程中注意使用尽可能温和的方式。】
……
看来……他们现在就处于姜怡晗的意识空间之中，这三位院长，应该就是她的三个主体意识了。
林瑢筝深吸了一口气，心下有些感叹，这三个意识……最后怕是……
她正想着，微微发愣。秦盛殷就走到了旁边，非常自然地拿给她一张纸条，然后接过了她面前的那一摞。
谁要跟你交换看线索啊……
哥们你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一群人搜线索，就给她分享，他俩这样……很可疑很不像什么好人的好吗？？
林瑢筝一秒从情绪里出戏，往旁边看了看。大家都在各自搜索着，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真的是，明明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就有种着鬼鬼祟祟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吧？
秦盛殷刚刚递过来的，只有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三种不同手写字体字迹。
只凭这三个字体，林瑢筝也大概能分辨出，哪个是谁的字体。
字迹刚劲一些充满力量的，应该是杨康的。字迹看起来更有底蕴的，应该是严佳的。字迹看起来年轻又秀气的，应该是姜怡晗。
【姜：不能再让这样的孩子门受到迫害了……救救他们……我想救救他们。】
【杨：别急，我来想办法。】
【姜：不可能的，那都只是我天真的猜想罢了……】
【严：或许……我可以帮得上你们……】
【姜：为什么有那么多失败的试验品？？我不是说了，那些有危险性的实验不能拿真人做吗？？为什么？？】
【杨：你别生气……试验马上就会成功了，到时候，所有的孩子都有救了，他们再也不会因为成绩的好坏而挨骂遭受不平等的对待，这样不好吗？】
【姜：快停手吧！不好，这样一点也不好，我不要做什么实验了，你们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杨康！！严佳！！】
……
【杨：晗晗，成功了，我已经成功了，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再伤害你了，不要睡了，不要睡了好不好……】
【严：食物不多了，杨康，我们三个人，不够了……但，你一定会跟我一起照顾好她，对吗？】
【杨：会的，让我怎么做都可以……让她醒过来吧……】
【严：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这张纸上，剧情的部分倒是和林瑢筝猜想的大差不多，只是……上面再次提到了食物。如果说，他们三个意识个体都在姜怡晗的体内，那么……这个食物指的是
林瑢筝可不觉得，这个食物，指的是姜怡晗体内真实能够吸收的那种食物。既然他们是精神意识，那么，这里所说的食物，很可能，就是……精神？
而姜怡晗本体会出现“沉睡”这样的状态，是不是也跟她脑海中意识混乱，所造成的精神食粮短缺有关？？
整个医院又是姜怡晗脑海中所构建的虚拟场所，这样来讲的话……之前他们在进入医院一楼，就是处于“有食物”的空间，可以吃东西，也就解释得通了！！
原来如此……林瑢筝之前甚至都有想过，食物是不是那些失败的试验品……
好吧，还是她的思想有些过于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