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然自若:“对我来说风险已经很小了”
听着褚青时坚决的语气,洛森不再说话。
打印机停止运行,纸张弹出的声音此刻砸在两人的心上。
褚青时内心紧张惶恐,洛森起身去拿报告。
看着纸张上的数据结果,洛森手指微微颤抖,既有紧张又有兴奋,终于他要亲眼见证这个奇迹了吗?
他念出一串专业术语,声音越来越轻。
褚青时卸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果然,终于...确定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最近他是怎样的煎熬。
他拿着报告,那几个黑色字母刺痛了他的眼睛。
我决定离开。他轻声说,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我需要你,洛森。
洛森推了推眼镜,爽朗一笑:“当然!我孑然一身,在乎的就是特殊体质的研究,你可是我的全部。”
“这个过程,我当然得全程参与,再说没有人比我了解你的身体数值。”
褚青时点头,洛森继续开口:“如果你没有确定的地方,还要躲避他人的话,我有一个地方。”
“在新西兰·北岛的奥克兰有一个别墅,那是我父母给我的房子,在他们名下,别人也查不到。”
“而且那地方人口密度小,四季如春,适合你。”
褚青时神情终于放松:“好,那就现在回去收拾你的东西,今晚住这。明天早上七点,坐我的私人飞机离开,不要告诉我的父母。”
洛森大惊:“这么着急?而且为什么要瞒着你父母?”
褚青时叹气:“因为萧墨晔是个危险的人,而我父母那边,我不想他们担心。”
洛森想起萧墨晔,那个只有一两面之缘的男人。
眼神里对褚青时满满的占有欲,骨子里的强势,这两人...
算了,反正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
他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他得回去拿上他的那些医疗设备。
明天早上七点,我的私人飞机。褚青时打断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洛森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起身去收拾医疗设备。
洛森离开后,褚青时将那份报告放进办公桌下的保险柜。
保险柜里,整整齐齐的放着褚青时每次的检查报告,最新的一份被小心地放在最上层。
褚青时锁好柜门,将手腕上的链子、桌上的打火机和那份从美国带回来的平板电脑一字排开。
他打通沈卿的电话:“明天你就可以找黎安漾说清楚了。”
沈卿兴奋的声音传来:终于可以收拾那小崽子了!爽!
沈卿,褚青时打断好友的豪言壮语,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估计得好久才会回来。照顾好自己,还有,有时间了去看看我爸妈。”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半晌才传来沈卿沙哑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走吗?
嗯。褚青时望向窗外的夜空,一定要走!
沈卿的声音罕见地认真:“放心,青时,那也是我的爸妈,不过...”
他微微一顿:“不管有什么事情或者在哪里,你得给我发消息报平安。”
褚青时轻声回答:“好,一定。”
挂断电话,褚青时又拨通了陈汐的号码。
“陈汐,有个业务我需要外出一段时间。你安心养伤,伤好后回集团帮助我父亲,处理公司事宜”
陈汐爽快表忠心,承诺好好养伤,做好牛马。
接着他又给父亲打去电话:“爸,明早我需要出差一趟,有个紧急项目,”
褚父微顿:“行,那你注意安全,不用担心我跟你妈妈。”
褚青时声音哽咽:“爸妈保重”
褚父一笑:“你这孩子,不就出趟差吗?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通话结束,心里发酸。
接着又是一个电话:“准备好私人飞机,明早七点出发,地点...上飞机再说。”
每一个电话,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撕扯着他的心脏,但他必须完成这场无声的告别。
安排好一切,他坐在书桌前,铺开一张信纸。
笔尖悬在纸上许久,才落下第一个字。
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在纸上,晕染开一片水痕。
亲爱的阿晔...他写下这个称呼,又狠狠划掉。
墨迹在纸上晕开,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整个书房静谧安逸,只有笔尖的沙沙声传出,空气里却充满了咸涩味...
最终,他什么也没留下。
主卧凌晨3:30,褚青时思维混沌。眼睛痛,心痛,哪里都痛。
手机上的短信他刚做好延时发送,屏幕上的内容赫然是;已经抵达意大利,安全勿念!
收件人是父母和沈卿,时间是明天下午。
浑浑噩噩的上床躺下,闭上眼睛。
忽然什么东西咯到了他,手伸进衣领,是萧墨晔亲手给他戴上的那个钥匙项链。
骗子...他攥紧那枚小小的钥匙,直到金属边缘陷入掌心。
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深夜的白色枕头上,湿了一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梦里全是萧墨晔的身影——温柔的、暴戾的、深情的、残忍的...最后都化作泡沫,消失在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