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我......皆是赎罪的残片。”凌烬的声音自银鳞中传出。白璃的龙魂终于完整,她盘绕青铜棺,逆鳞插入初代心口:“此局终了......你我同葬!”
青铜棺炸裂,初代的尸骸化为星尘,归墟之眼开始崩塌。阿箬带着《山海经略》残卷逃出深渊,身后传来龙魂最后的悲鸣。烬海之上,星髓花海疯狂蔓延,每一朵花皆化为凌烬与白璃的剪影。人族城池的废墟中,少年后裔额间咒文消退,他拾起一朵银花,花瓣上映出九幽在虚空中被万魂撕咬的画面。
“天道啊......”少年跪地痛哭,“原来我们......从来别无选择。”
三个月后,新的无字碑立于归墟之眼原址。碑旁生着一株星髓藤,藤上结满银鳞状的果实。阿箬将墨离的石像葬于碑下,残卷中的《山海经略》悄然浮现终章:
“弑天者死,山海烬;龙魂归墟,万物生。”
某夜,果实突然裂开,掉出一枚灰金种子。种子渗入地脉的刹那,远在多重时空的玄机子睁开双眼——他的黑袍下,隐约传来凌烬的冷笑。
星髓藤的银鳞果实成熟之夜,烬海上空突现血月。藤蔓如活蛇般绞缠无字碑,果实表面浮出人脸——竟是玄机子与凌烬面容的融合体!阿箬挥鞭斩藤,断口喷出灰金脓血,落地即化为指甲盖大小的玄机子傀儡,尖笑着窜入地缝。
\"这些果实......在复制他的魂魄!\"阿箬的蛊虫追踪傀儡至地脉深处,发现灰金种子已生根发芽,根系缠绕着初代弑天者的青铜棺残片。棺内渗出黑雾,凝成九幽的残缺身躯:\"这新天道......终究要姓玄了......\"
《山海经略》残卷突然暴走,书页脱离掌控,在空中拼成星图。星轨交错处,浮现凌烬与白璃在多重时空的剪影——某个时空的凌烬堕为灰金魔神,某个时空的白璃化作噬魂妖龙。阿箬试图撕毁星图,指尖却被墨离的残魂虚影按住:\"看仔细......这才是弑天盟约的真相!\"
星图中心浮出初代弑天者的血誓:\"万界同焚,方得真天。\"每字皆由不同时空的凌烬鲜血写就,墨迹中传出亿万生灵的哭嚎。
归墟之眼废墟上,人族工匠正在重建祭坛。铁锤敲击青铜砖的刹那,砖面浮出白璃的逆鳞纹路,工匠突然僵直,瞳孔化为灰金。他机械地举起铁凿,在祭坛刻下诡谲咒文。三日内,所有触碰祭坛者皆被咒文寄生,额间生出玄机子的傀儡符。
\"这不是重建......是献祭!\"阿箬的蛊笛吹碎咒文,却发现地底埋着万具青铜棺椁——棺中皆封存着不同时空的白璃龙骨,逆鳞处插着灰金种子。
为寻破解之法,阿箬携星髓藤果闯入镜渊。水镜映出她内心最深恐惧:凌烬石化成魔,手持灰金种子屠戮三界。当她试图击碎水镜时,镜中突然伸出白骨手,将她拽入扭曲时空——这里的人族城池繁荣昌盛,而高坐王座的\"凌烬\"正将白璃的逆鳞炼为冠冕。
\"这才是他该走的路。\"玄机子的声音自王座传来,\"你所谓的救赎......不过是困住他的囚笼。\"
危急时刻,阿箬捏碎星髓藤果。银鳞汁液溅入水镜,镜中幻境崩塌,显露出真实时空的脉络:无数灰金丝线缠绕三界,每根丝线末端皆系着玄机子的傀儡。白璃的完整龙魂突然自汁液中苏醒,龙尾扫断丝线:\"他在时空裂隙......找到真正的种子!\"
龙魂裹挟阿箬冲破镜渊,撞入一处时空旋涡。旋涡中心悬浮着初代弑天者的心脏——那心脏已被灰金种子蛀空,表面布满正在孵化的玄机子幼虫。
阿箬将蛊虫注入心脏,虫群与幼虫厮杀。爆炸中,万千时空的画面如走马灯闪现:有的时空人族献祭成功,灰金天道吞噬万物;有的时空凌烬与白璃归隐,星髓花海永恒绽放;有的时空墨离存活,以棋局困住玄机子......
\"找到......锚点......\"白璃龙魂愈发透明,逆鳞指向某个微小时空——那里的凌烬只是边陲小镇的铁匠,正握着未觉醒的山河印打铁。
回到现世时,星髓藤已覆盖半个烬海。藤蔓尖端裂开,吐出无数个\"阿箬\"的复制体,她们额间刻着玄机子的符咒,异口同声道:\"加入我们......你本可以成为新天道的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