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想了想,也觉得有可能。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过后,他可能会因此得到朝廷重用,青云直上,他就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天夜里,赵鸿辗转难免,从没觉得时间如此煎熬过。
夜半,忽然外面传来咔嚓一声巨响。
轰隆隆,震耳欲聋,天空仿佛被巨锤劈开了一条裂缝。
刹那间,整片天都被照亮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咋罗下来。
不过片刻,雨势陡然变大,密集的雨帘倾泻而下。
赵鸿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拽住宋慧。
“下.....真的下雨了!”
宋慧死死盯着窗外的雨帘,目光一片猩红。
恍惚中仿佛看到白茫茫的雨帘全都化成了银锭子落下来。
哈哈哈哈,暴雨来了,决堤也马上就要来了!
她要赚翻了!
雨下了半宿,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雨势稍微小了一些。
她激动地转身拿起蓑衣套在身上,“我要赶紧回京主持卖粮的事。”
赵鸿连忙提醒他,“折子,我写的关于赤县决堤的折子别忘了打发人送到左相府,让左相直接面呈陛下。”
“放心吧,我记着呢。”
宋慧刚离开,雨势瞬间又大了,宋侍郎披着蓑衣也冲进来。
眼中满是兴奋。
“这雨越下越大,别愣着了,咱们快去白茅堤附近吧。”
赵鸿穿戴整齐,翁婿俩急匆匆离开了。
大雨越下越大,到了中午的时候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狂风裹胁着暴雨横冲直撞,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天地间一片混沌。
崔庄头和方庄头站在檐下,看着院子里的花圃已经完全被水淹没了,连个花枝都看不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满脸庆幸。
幸好提前抢收了,不然这么大的雨,庄稼全都泡在水里,颗粒无收。
当然,很多人此刻懊悔的肠子都青了,正顶风冒雨地在地里抢收呢。
只是雨势太大,即使收下来的粮食也会发霉。
天色越来越晚,二风顶风冒雨前来,“王爷要属下接姑娘去看一场戏。”
“这个时候?走走走!”
李南柯兴奋又好奇。
二风一只手举着大伞,另外一只手用披风将李南柯一包,稳稳抱起来,将她带走了。
白茅堤的守卫楼上。
沈琮站在窗口,正在往下看。
“王爷。”
李南柯打了一声招呼,迫不及待往下看去。
争论不休。
县令十分恼火。
“你们把百姓们都集合在这里,就为了说服他们转移?”
“赵大人身为御史,说话怎能信口开河?”
“我们白茅堤口坚固着呢,怎么可能会决堤?”
“这么大的雨,百姓们出了什么事,赵大人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赵鸿神色高傲,带着一抹凛然。
“你们不转移,等到决堤了,房屋冲毁,百姓被淹,负不起责任的是大人你吧?”
“本官心怀百姓,为了百姓安危不惜一切代价,今日也要劝说大家转移。”
“大人如果还想要自己的脑袋,奉劝你最好赶紧命令百姓转移。”
县令一脸恼火,转身吩咐百姓。
“大家伙儿放心,咱们白茅堤口安稳着呢。”
“都回去吧,注意自个家里,地势低的屋里别进了水。”
宋侍郎急得跺脚,张开双手,扯着嗓子阻拦众人。
“不能回,不能回啊,快都转移到东边地势高的坡上吧。”
“胡闹,这么大的风雨去坡上才危险。”
“你们不去坡上,真决堤了就会被冲走淹死!”
双方越吵越激烈,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
这时,远处有人跌跌撞撞本来,声音中带着一抹战栗。
“决堤.....真决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