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没有阻拦,等闻鹤离开后,却忍不住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事情,楚大人能被萧佑找上利用,又被闻鹤钓鱼许久才跑出来,自然是身份不凡,在这小地方,算得上数得上名号的大官。
这样一个人,舒月不信他会派不上什么用场,闻鹤应该是为晚饭时发生的那件事情,在为她打抱不平。
明明她都没觉得委屈啊,这人还真是……
虽然是在牢骚,但舒月的心情却微妙的……很开心。
此前似乎从未有过这种开心。
若这是他讨好自己的手段,那舒月只能说这人实在太厉害,对她比她自己都要了解,若他能一直如此,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应对了。
似乎只有……沉溺其中。
舒月用力攥拳,任由指甲嵌入血肉中,带来清晰的疼痛,她以此来提醒自己,不要为一点小恩小惠动摇。
但就算是装,闻鹤也装得太好了。
她叹了口气,在推门声响起的瞬间,拿袖子擦掉掌心的血迹之后,又掩耳盗铃般迅速将手背过去。
闻鹤还没有走到她跟前,并没有看到她这些举动。
他只是披散着一头湿漉漉,还在往下滴水的长发,缓步向她走来。
先前还不觉得,洗个澡后才发现自己一夜未睡,已经困得厉害。
他坐到床上,疲惫地说:“突然想起我今日也约了人,等天亮又要出门。”
无奈地笑了笑,他忍不住感慨一句:“明明离了京城,怎么还是这样忙?真是想不明白。”
舒月没好气地说:“最开始还是挺轻松的,谁让你又给自己找了一堆事情做。”
确实,大部分麻烦事都是闻鹤自己揽下来的,在他只是舒月的面首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事情要做。
闻鹤沉默片刻,笑得更无奈:“大概是我自己闲不住吧。”
确实是他给自己找的一堆事情,但这些事情都跑到他眼皮子地下了,既然遇见,他又怎么能视若无睹?
闻鹤疲惫地躺上床,想要抱住舒月,趁着天还没有亮的彻底,补会儿觉。
但他搂住舒月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腹摸到一点湿润。
他下意识搓了搓手指,觉得手感略微不对。
很淡的血腥味总算被他注意到,闻鹤皱眉说:“你受伤了?”
舒月下意识再次攥紧拳头,感受到掌心黏糊的感觉后,忍不住皱眉,心想她只是掐了几下,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吧?
她风轻云淡地对闻鹤解释:“不小心划到了,一点小伤,过会儿自己就能痊愈,你不用在意,休息吧。”
“还是上药吧,都流血了。”闻鹤从床上爬起来,点燃蜡烛后,把药箱拿到床头,询问舒月:“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手仍旧背在身后,血和汗混在一起,蜇得人有些疼。
舒月眉头紧皱,满脸都是不情愿。
但在这样的事情上,闻鹤从不会因为她的意愿而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