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难道忘了上一次我在您门口敲了老半天的门还喊得嗓子都快哑了,结果您还是睡得死沉死沉吗?
这就是您所谓的心有灵犀?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几句话一说,栎阳如故就打算开溜。
此刻,她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找他?明明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是多好不是吗?
南宫彦青正抓着她的手腕,还未放开。栎阳如故走不了,垂了眸子思考。
也许是因为上次想要找他解决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所以才情不自禁?多半如此,她心中想道。
令栎阳如故有些许烦躁的是关于栎阳南依的事情。她对她已经动了杀心,并且她想要她的性命其实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要做到不被人发现、哪怕有人来查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这就有点困难了。
当然也并不是办不到,只是会很麻烦。
她就不由得想到了南宫彦青那里似乎有一种药,名为消骨散,能让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是想找他商量了借来用用的,结果上次没能开口,到了今日,又刚巧碰上过年,不宜动刀。
或许……或许就是因为此事,才让她愈发沉不下气来了吧?
栎阳如故想将手腕从他手中抽离,然而没能成功,她蹙了眉:“殿下可以放手了?”
“不放。”南宫彦青的声音坚定无比,“阿言,太阳都快下山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入夜了。今夜是大年三十,阿言难道不要陪陪我么?”
“为什么要?”栎阳如故反问。
“因为阿言明明也动心了不是吗?”南宫彦青道,“否则又为什么对本宫一再退让?阿言,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承认呢?倘若换了当初那个你,你就绝不会与本宫多话,而是会直接动手。”
“我不会。”栎阳如故道,“因为我打不过你。”
南宫彦青闻言轻笑,道:“不,你会的。”
“好吧……”栎阳如故妥协道,“的确是不一样了。但是南宫彦青,我希望你搞清楚,我的确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要不然很早以前那一刀我就会送给你。你得寸进尺我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你不能欺骗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是对你心怀歉疚罢了。你伤过我,但你也救过我,所以扯平了。摒去这些,我以为你我之间的关系至多只是朋友,还是那种脾性不大相合的朋友。”
南宫彦青放开了栎阳如故的手。
欺骗自己?
究竟是谁在欺骗自己啊……
不过也没有关系,左右他有的是时间。
“说完了么?”南宫彦青道,“说完了的话,阿言能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吗?陪,还是不陪?”
栎阳如故:“……真是败给你了。”
他困成一条狗都强撑着要过年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等着,我找两坛子酒过来。”
泥足深陷,却全不自知。
月朗星稀,是个宁静祥和的夜。
“真是……太可惜了。”栎阳如故接着道。
南宫彦青抱着她的身子一僵。她又是在可惜什么呢?
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他也听得出她口中的冷意,想来她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是假。虽然有些难过,却也安慰自己,至少栎阳如故此时的态度与先前是天壤之别的。
意味着至少那个害得她梦魇之人,并不是他。
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定然还有转圜的余地。想着,心情竟然轻松了一些。
只不过……
栎阳如故啊栎阳如故……此栎阳如故非彼栎阳如故,你究竟是谁呢?
却也并没有多么重要。总有一日,她会愿意开口的。
他在她耳边低声哄着,也不期盼别的,只希望她梦中也能舒适一些。
栎阳如故是在四周喧闹的烟火炮仗声中醒来的。一睁开眼,只觉得手脚冰凉。
凉风袭来,酒醒了大半。
大冷的天,她虽然穿得不少,却因为梦魇的缘故发了一身的汗,冷风一吹,自然是凉的。不过躯体最为重要的部位,却是暖洋洋的。
栎阳如故来不及体会温热与舒适,登时想从南宫彦青怀中跳出来,却见少年闭着双眼,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
她登时动也不敢动。
两个人的姿势本就尴尬,栎阳如故生怕一个不小心,南宫彦青惊醒了,届时四目相对,气氛恐怕会更加尴尬。
但维持着这个姿势也不是个办法,她有一点动作都会影响到他,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踌躇不决的时候,南宫彦青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栎阳如故觉得尴尬得没边了,南宫彦青却露出了一个笑,仿佛抱着她是天底下最正常的事儿,笑道:“醒了?真是个好时机,就快过年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总有些人会提早几分钟放鞭炮,就像总会有些人忘记了这件事情,后知后觉比别人晚了一些去放一样。
南宫彦青开口的刹那,年至。
周围的喧闹声都成了背景,栎阳如故好半天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蓦地推开了南宫彦青,从他怀中退出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竟然在屋顶上闭眼?不怕我们两个都掉下去吗?”
南宫彦青的目光就变得有些促狭,“却也没有掉下去不是吗?反倒是我的好阿言,不但喝醉了酒,还险些从屋顶上栽下去。要不是本宫及时拉住,我的阿言又怎么有机会在这里数落我的不是?”
栎阳如故就没话了。
再担忧也只是担忧,事情并没有发生,而她差点从屋顶上摔下去这件事情……她竟然是有一点印象的。她却希望自己干脆不记得这事也就罢了,徒增了心虚之感。
南宫彦青的病症至今没寻到一个解决的方法,他即便是睡着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何况他睡着是在自己之后。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