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赵落英就将消息带回了国公府。
瑞阳长公主连忙命人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
虽说因潜在危机,时间紧迫,他们国公府却也不能太赶着,以免被未来的夫家看不起。
两方合计下,相看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的隆福寺。
同一日,虞氏专程上门前来递了消息。
“你前两日拜托的事,我查过了。
那赵家大郎赵潜,与其前妻没什么大纠葛,就是性子不合过不下去。
两家和离也算是好聚好散,赵家宽厚,还备了不少礼放在嫁妆里,让和离的女娘一同带回了娘家,算是全了一年的情分。”
苏照棠听着微微颔首。
赵家老夫人早逝,家中只有赵潜与其父两人,嫁过去没有婆媳纷争。
赵潜性子木讷,在她眼里更算不上缺点。
她早已过了渴求情爱的年纪,这门婚事的本质,是为避祸。
只要夫家能足够简单,不给她添麻烦,便足够了。
当然,如今她所得知的一切,都是基于传闻。
赵家赵潜真正如何,还得她亲眼看过,才能下定论。
与此同时,塞北。
逐雀掀开门帘走进主帐,迅速说道:
“郎君,京中有特急密信送达,出自长公主殿下!”
李承翊目光从沙盘上移开,转身从逐雀手中取走信纸展开,视线一扫,指节骤然泛白。
“你先出去。”
他冷声下令。
待得逐雀出了营帐,他转身坐下,看着桌案上的信纸,漆黑的眼里寒意凛冽。
前世,世人皆知胡族突袭塞北,大虞被连下十三城。
他战死沙场,黑翊军损失惨重,伤亡无数。
却不知那时,他早被监军算计中毒,双腿被废,失去行动能力。
真正指挥这场这场大战的,是他的大哥,大皇子李承瑞。
母后,替大哥思虑万全。
那一战若赢,他就会变成临战暴毙而亡的信王。
而李承瑞,则是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的英雄;
而若是输了,败仗的罪孽自是要归在他这个死人身上。
李承瑞,权当做没有来过。
也正是因为这番考量,李承瑞没有急着杀他,反而是将他囚禁起来,刑罚加身。
然而皇后没想到,她不惜下毒残害次子,也要为嫡长子精心准备的,唾手可得的战功,最终竟会演变成一场滔天的灾祸!
李承瑞战败逃走后,他趁乱逃了出来。
然而那个时候,边城已是一片大乱,生灵涂炭。
胡族与塞北虽有摩擦,但主战意愿并不强烈,那场大战究竟为何而生,他无从得知。
因此这一世,他只能全力备战。
然而没想到,前世未曾了解的前因,竟从皇姑母这一纸密信中,窥见一斑。
他驻扎塞北,比京中任何人都了解胡族皇室。
又岂会不知那位夙特与回乥两族皇室联姻生下的,唯一的公主——珠玛尔
若是珠玛尔未得皇姑母信中的“小辈”相救,被丰宁划脸毁容,又或者惨遭杀害。
待消息传回塞北,两族怒火滔天,岂能不大肆报复?
不过此事,他并未从中干涉。
是谁扭转了局面,令前世今生,战局大不相同?
李承翊指尖划过信纸,最后落在“小辈”二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