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的照顾,是指念瑶每个月孝敬给你的月例?还是那些念瑶一针一线绣出来,被你高价卖出的绣品?”
马氏抬头看到带着笑容进来的苏照棠,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然怒成猪肝色。
“是你!”
她气急败坏,眼里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大声道:
“婆母,都是苏照棠!是她在算计我!
今日我所言,都是她刻意引导所致,她特意带您过来,就是为了陷害我!”
瑞阳长公主面无表情: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执迷不悟,欲要加害他人?看来我国公府,终究是容不下你了。”
马氏神色大慌:
“婆母,我之所言句句是真!都是苏照棠陷害我的啊!”
苏照棠看着马氏垂死挣扎,不紧不慢地抛出话头:
“方才二舅母所言,我与外祖母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二舅母既一口咬定是我陷害,想必那些陈年旧事,定是假的了?”
此话一出,马氏脸色骤失了神,全然失去了狡辩的欲望。
她的话,竟全都被听去了?
“婆母,我……”
“闭嘴!”
瑞阳长公主眼神冰冷:“马氏,你嫁入国公府二十三年,本宫自诩从未亏待过你。
可你竟敢仗着长辈身份,仗着三房弟妹不在,如此算计残害念瑶?”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怀里的孙女,柔声道:
“念瑶,你二婶所言没有一句是真。
你爹娘从未嫌弃过你是女儿,只是南疆战事吃紧,才不得不将你独自一人留在府中。
这些年,他们虽不能回来,心里却惦记着你,没少给你寄礼物回来。”
“礼物?”
苏念瑶面上露出茫然之色:“孙女这些年,并未收到任何礼物。”
瑞阳长公主听到这话,怒发冲冠,二话不说一脚将马氏踹翻在地!
“你这吃里扒外的糟心东西,竟连小辈的礼物也敢吞没!”
马氏被踹中肚子,惨叫一声。
苏念瑶听到这话,却是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祖母您说的都是真的?爹娘都不嫌弃我?”
瑞阳长公主收回脚,忙露出笑脸道:
“何止是你爹娘,当你小小一个,生得玉雪可爱,你大叔母别提多喜欢你了。”
至于后面为何变得那般生分,瑞阳长公主不用猜也知道,定是马氏从中作梗。
她看着地上哀嚎的马氏,眼里全无犹豫,只剩冷色。
“槿月,将马氏关进祠堂,每日只送一顿饭,直至查清她所有作为,再行处置!
自即日起,彻查二房上下!传信给苏霂,命他快马加鞭,即刻赶回!”
瑞阳长公主一道道命令下去,国公府上下震动。
国公爷下值后得到消息,立刻去了一趟盛阳院,随后彻查马氏的人手更多了。
时间久远,虽是自家事,查起来也不容易,尚需一些时日。
不过就现在所能查到的事,就足以让国公府上下对苏念瑶心疼不已。
瑞阳长公主与国公夫人皆是深觉亏欠,补偿的珍宝玉器,流水一般往三房送。
压在头顶上多年的阴霾消失了,苏念瑶肉眼可见地开朗起来。
她不怨祖母和大叔母,心中只有感激。
感激照棠表姐,为她做的一切。
若是没有表姐,她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等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