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儿,我知你心善。
可圣上对国公府本就心存忌惮,若是被他查到女奴的身份,生了误会,后果不堪设想!”
苏照棠闻言怔了怔。
外祖母哪里来的错觉,竟会觉得她心善?
她哑然片刻,摇头道:
“孙女儿不这么想。
祖母觉得,只要我们把人交出去,圣上就不会误会了吗?”
瑞阳长公主愣住了。
苏照棠神色认真:“既然圣上猜忌颇多,我们国公府把人送去朝廷,与自投罗网有何区别?”
瑞阳长公主攥紧掌心,隐现后怕之色:
“你说得对,人不能交。棠儿,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来。”
苏照棠目光一闪,道:“方法有二。
第一个简单,那珠玛尔是高家幼子高泊康买来的女奴,我们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把人送回去就是。”
“不妥。”
瑞阳长公主直接摇头:
“塞北与我大虞本就摩擦颇多,若是那胡人公主遭遇不测,恐会掀起大战,致我大虞边塞民不聊生。”
“那便只有一个法子了。”
苏照棠说出心中真正所想:“此事需外祖母,在塞北找一个绝对可信之人接应,暗中将人送回胡族,方可将隐患消弭。”
此话一出,瑞阳长公主脑海中立刻浮现一张年轻的脸,神色都缓和下来:
“有这么一个人,此事就交给外祖母去办。这些时日,你就好好照看那胡人公主,莫要出差错。”
苏照棠点了点头,没有问那人具体是谁。
沉默片刻,她唇角绷紧,忽然问道:
“外祖母就不怪我,贸然救了个祸患回来,连累国公府吗?”
瑞阳长公主闻言微怔,旋即失笑,伸手理过苏照棠耳边的发丝。
“傻姑娘,你救的可不是祸患,而是我大虞边塞十三城的百姓。
外祖母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苏照棠抿紧的唇瓣顿时松开,缓缓牵出一抹笑来。
瑞阳长公主看着外孙女的笑,莫名觉得心酸。
“不说这个了。”
她让槿月进来,将冷掉的饭菜收下去重新热,一边说起别的。
“三房念瑶那丫头跟你出去一趟,倒是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说起家中琐事,苏照棠神色轻松起来。
“念瑶本就是个好的,往日那般畏缩,不过是有人刻意引导所致。”
此话一出,瑞阳长公主大为震惊:“竟有此事?那人是谁?”
苏照棠却未说出马氏,反而笑了笑,卖了个关子。
“此事由孙女说出来,终归是一面之词。
外祖母若是不急,不若明日起个早,随孙女儿去三房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看场戏。”
瑞阳长公主听得这话,心中立刻有了猜测。
她叹了口气,也不急了。
既然棠儿这么说,想必明日就能见分晓,那就先用膳吧。
膳后,苏照棠回了母亲院子,一眼就见到珠玛尔正在母亲面前跳舞。
苏若清看得津津有味,浑然没发觉女儿回来了。
反倒是珠玛尔看到苏照棠后,立马停下舞蹈跑到苏照棠面前行礼。
“珠玛尔拜谢棠乐县主救命之恩!”
行礼完,她自顾自地起了身,犹豫不多时,便咬牙道:
“奴婢有件要紧事,欲与县主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