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诸葛辰手中的铜铃掉在地上。他看着蜷缩在墙角啃指甲的西狄北龙，指节捏得发白。
\"铁牛哥，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诸葛辰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以前可是能徒手接子弹的人啊。\"
李铁牛蹲下身，捡起一枚被西狄北龙咬变形的弹壳。弹壳内侧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这是三年前那场恶战时留下的。
\"有两个选择。\"李铁牛从医药箱取出九根银针，\"要么维持现状，要么冒险唤醒记忆。\"
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诸葛辰注意到其中三根针尾刻着苗疆符文，那是李铁牛从火焰谷带出来的禁术器具。
\"唤醒记忆会怎样？\"
\"如果是脑损伤，记忆复苏能修复神经。\"李铁牛用酒精棉擦拭针尖，\"但如果是心理创伤......\"
他没说完，但诸葛辰懂。三年前西狄北龙浑身是血从苗疆爬回来的画面，至今还在他噩梦里反复出现。
\"试！\"诸葛辰突然抓住李铁牛手腕，\"最坏能比现在更糟？\"
李铁牛没说话，只是默默将银针刺入西狄北龙头顶穴位。当第九根针没入百会穴时，原本傻笑的西狄北龙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放开她！你们这些畜生！\"西狄北龙眼球暴凸，额头青筋像蚯蚓般蠕动，\"师父的...招魂铃在......\"
李铁牛手刀精准砍在他颈动脉上。西狄北龙软倒的瞬间，诸葛辰扑过去接住他，发现师弟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是心理创伤。\"李铁牛拔下银针，针尖带着诡异的蓝紫色，\"他潜意识在抗拒某些记忆。\"
诸葛辰颤抖着摸向西狄北龙后颈。那里有个火焰形的旧伤疤——正是当年师父临终前用烧红的铜铃烙下的印记。
\"铁牛哥！\"白小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影楼打电话说婚纱照修好了！\"
李铁牛皱眉看了眼昏迷的西狄北龙。诸葛辰摆摆手：\"你们先去，我守着师弟。\"
影楼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白小米蹦蹦跳跳地拉着李铁牛穿过长廊，婚纱照的样片在LEd屏上循环播放。
\"两位的拍摄效果太完美了。\"穿着粉色套裙的选片师笑容甜美，\"我从业十年没见过这么般配的新人。\"
李铁牛眯起眼睛。经过三个选片室时，他听到一模一样的说辞从不同选片师嘴里说出来，连语气停顿都分毫不差。
\"套餐含22张精修。\"选片师翻开烫金价目表，\"加选每张100，相框......\"
白小米已经抱着IpAd选得起劲。李铁牛借口抽烟走到走廊，透过百叶窗看见隔壁选片室正在上演相同戏码——那对新人正为加选八十张照片付钱。
\"消费陷阱。\"李铁牛掐灭烟头。
回选片室时，白小米正嘟着嘴纠结：\"每张都好看嘛......\"她忽然眼睛一亮，\"铁牛哥！我们全要了吧？\"
选片师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