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心里明白,这是陆怀砚孝敬自已的,知道自已好这一口,正好也馋了,生病这几天嘴里没滋没味,嘿嘿,吃个烤鸭病好得更快。
“要是能喝杯小酒就好了。”
这时,王教授的老伴从厨房走出来,嗔怪道:“你就知道喝酒,医生的话不听,我的话也不听,怀砚,正好你来了,你赶紧劝劝你老师,让他把酒戒了。”
这次王教授住院也是喝酒惹的祸。
他喝了一辈子酒,没想到临老给喝出酒精中毒了。
关键是这酒还是未来女婿送的。
没等陆怀砚说话,王教授就赶紧为自已辩解,“我就这么点爱好,老婆子你就别剥夺了,大不了以后你监督我,我每天只喝一小盅,你看行不?”
“不行,一星期一小盅。”
王教授一听,脸都苦了。
一星期一小盅,真是要老命了。
刚想为自已再争取那么一点点,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他的女儿王雨萌走进来,鹅蛋脸上满是忿忿不平,看见陆怀砚,第一句话就是——
“怀砚哥,跟我去揍个人。”
陆怀砚:……
“揍谁?”
“张家骏。”
一听闺女要揍未婚夫,王教授和老伴儿一头雾水,急忙问出什么事儿了,眼看着离结婚也没几天了,怎么突然要揍人家。
“他欺负你了?”
王雨萌冷哼,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一遍。
一个月前,张家大儿子出车祸丢了命,留下刚结婚没两年的妻子和三个月大的儿子,张家两口子眼睛都快哭瞎了,哭自已儿子短命,哭孙子几个月大就没了爹。
哭儿媳妇年纪轻轻就没了男人,肯定守不住。
说不定还要带着孙子另嫁,让自已孙子喊别人爸爸。
一想到这些,两口子剜心的疼。
张家骏的嫂子更是好几次哭晕在厕所。
当时王雨萌一有时间去张家陪未来妯娌,宽慰她,开解她,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一个月后她反倒成了那个多余的人、被背刺的人。
“张家骏说,他大哥没了,他要肩负起照顾寡嫂和侄子的义务。”
王教授老伴儿无语。
“那他也不能一肩挑两房啊。”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搞这一套。
帮衬寡嫂和侄子可以,一肩挑两房,好说不好听,别人会怎么想,小叔子和嫂子,自古以来都容易被人拿来当桃色新闻说嘴,况且,他们置自已闺女于何地。
“我们家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王雨萌气哼哼,“肯定不能同意,我要跟张家骏退婚。”
“退婚?”
王教授老伴儿面露忧虑。
“可你们都订婚一年多了,亲戚朋友们也都知道,若是突然退婚,对你的名声多少会有影响,雨萌,要不咱们去张家谈谈,只要他们打消这个肩挑两房的念头就照常办婚礼。”
这年头社会包容度虽然更高,但退过婚终究对名声有碍。
王教授没说话,沉吟几秒后看向陆怀砚。
“怀砚,这事你怎么看。”
陆怀砚和王教授一家人关系亲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也觉得雨萌应该和张家骏退婚,但退婚归退婚,不能退得不明不白,话要说清楚,张家人做下的丑事也要公之于众,免得他们背后将责任全部推在咱们这边。”
以张家的人品,肩挑两房这样荒唐的想法都能想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