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面花银子买来的不一样。
软榻临窗而设,两人恍若融为一体的背影落在顾律眼中,不知为何又想起宫内顾知望晕倒时,顾知序先自已一步抬起的手,马车内两人相互依偎的画面。
顾律没意识自已在院中立了许久,直到丫鬟忐忑的问安声响起,他才发觉自已皱紧了眉,脸色冷凝。
进到屋内,顾律率先朝顾知望道:“坐立有形,我有没有同你讲过。”
顾知望懵了下,碍于这几日受伤,家里人态度都放的宽纵,顾律一进来便拿他说事,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重新坐好,问:“爹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他只当顾律是看不惯自已松懒的姿态,没太当回事。
这几日顾律都在忙着探查当年顾老侯爷的死因,时间毕竟过去太多,探查起来颇为困难,好在有丘山这条线索在,深挖下去发现当年确有一股势力盯紧铁矿,组建暗中通道,所指方向为岐州无疑。
顾老侯爷将丘山矿山捅出,从靖王口中夺了肉,他的死并非是不明不白的意外,而是靖王所致。
事情一经公开,元景帝为感念顾老侯爷忠烈,特赐下文忠谥号。
重新剥开父亲当前的死因,这几日顾律心情称不上好,对儿子们的关注也不多,如今事情忙完便想着过来看看,恰好撞见了这一幕心里无端介怀。
“这么晚为何还不回自已院中?”顾律没有回应,而是朝着他发问。
顾知望放下紫檀木,随口道:“我今日就歇在这边。”
“胡闹。”顾律面沉如水,“还当自已是七八岁的孩童不成,将来再过不久娶妻生子,若还是整日腻在一处成何体统。”
顾知望一顿,神情有些茫然,不明白他反应为什么那般大,顾律语气强硬,“回自已院中去。”
顾知望:“爹……”
顾律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不容置疑,“听话,回去。”
不带似乎商量的意味。
顾知望抿了抿唇,拿上自已的东西离开。
屋内只余下顾律顾知序父子二人,从顾律进来为止,顾知序到此时连一句对顾律的称谓也没有。
随着顾知望的离开,屋内的气氛仿佛降至冰点。
顾律坐在方才顾知望的位置,榻上还落下了两颗圆鼓鼓的木珠子,无需多想便知晓是顾知望丢三落四遗留下的。
他将珠子捏在掌心,出声道:“这几日事忙,没顾得上过来看你,可好些了。”
顾知序:“无碍。”
顾律没在意他略显冷淡的态度,这么多年该习惯的已经习惯了,作为顾知序的父亲,他同样不怎么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