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望直视刘廷献,“世子绑架我的原由也很简单,因为我察觉了丘山铁矿有异,世子为了解决后患自然要朝我下手,丘山这块风水宝地距离岐州不算远,恐怕当时的靖王早便盯上此地,只是碰巧被我祖父在沿途中发现,为了独吞下矿山,对他下此毒手,伪造成意外,便如同这次的我般,是与不是。”
刘廷献避开他尖锐的质问,心神大乱,“简直一派胡言,我岐州偏居一隅,年年按时入贡赋税,靠着你这些臆想坏了两地和睦,你可能担责!”
“陛下。”顾知望不予理会,等着元景帝下定。
元景帝神色严肃,“事情没查清楚前,靖王世子便暂住宫中吧,孙铭,按照顾知望所说地点带人搜查。”
禁军副卫领命,当日一队身穿皇盔手持长剑的侍卫便出宫径直朝东街而去。
鉴于顾知望和顾知序凄惨的模样,元景帝很快放人,例外赏了太医随行。
出了殿门,迎面走来的便是刘瞻一行人,神色紧张,步履慌乱,圣召一连指派三司前往丘山,刘瞻能不紧张才怪。
顾知望略微在前面停了停,见到被侍卫左右看守的刘廷献出来,甩了甩胳膊,他已经忍的够久,不愿忍了。
顾知望冲上去摁住人就是两拳砸脸。
侍卫完全愣住,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宣政殿前动手打人。
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刘廷献已经被摁扑在地上了,且还多出了个帮凶,想要制止吧,看着两个伤患似乎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侍卫忙看向顾律,却见他丝毫没有要制止的意思,周身生冷一片,瞧着很有要亲自上手将刘廷献大卸八块的意思。
刘廷献忍痛的呼叫声一时竟是没人管。
“怎么办?”侍卫看向自已同僚,同僚道:“回去禀报陛下处决吧。”
下一刻,却见太医背着医箱过来,惊呼道:“晕过去了。”
侍卫低头,皆是沉默了瞬,晕过去的不是挨揍的人,而是先动手打人的那个。
“还进去禀报吗?”
没人说话,人晕都晕过去,还告什么告。
顾律心下一紧,快步过去查看儿子情况,“怎么样了?”
太医查看了番,“刀口所致,先行回府吧。”
顾律刚想要扶起儿子,却被顾知序先一步上前,单手托起顾知望脚下生风朝宫外走去。
马车内,太医简单处理了下顾知望腿上的伤口,许是昏睡中感到疼痛,顾知望呓语了声,腿忍不住往回缩,被一只手按住。
顾知序另一只受伤的手动作僵硬,却还是坚持用帕子给他擦拭额角的汗,满心满眼都在顾知望身上。
顾律注意力从儿子伤口上转移,看见依偎在一处的两人脑中闪过一抹思绪,如同白光转瞬即逝,没能握住。
不同于顾知望顾知序从出生起便没见过祖父,顾律由顾老侯爷亲手教导长大,得知自已父亲的死另有隐情,被人谋害掩盖至今,内心早已烈火煎熬,又关心儿子,加之一夜未睡,实在顾及不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