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酥扒完两碗饭,肚子吃得圆滚滚。
她揉着小肚子,意味不明地看向齐天尘。“我猜,永安王应当邀请了朝中所有官员。国师大人烦恼的是,要不要去?”
朝中官员们,此刻恐怕也在犹豫去不去的问题。
核桃酥直言不讳地指出:“你们讲了永安王的两个目的,还有第三个。”
飞轩沉吟片刻,接话道:“站队。永安王离开天启城数年,往昔的追随者们或许早已另投别家。
他要看一看,谁依然是自己人,谁叛变易主。”
两人的话如飓风,驱散了李凡松脑中的迷雾。
视线在谢宣和齐天尘身上转悠,他抿了抿唇,语声低迷:“前辈们不操心谁做皇帝,而是在揣摩帝王的心思。”
时光飞逝,这五年不止是
帝王的宠爱不能决定一切,但帝王的宠爱是最有力的依仗。
若明德帝仍心系永安王,待他亲厚袒护,那么天启城的众位皇子和各方势力希望渺茫。
谢宣和齐天尘倍感欣慰,“你们成熟了。”
心智和年龄、个头互不相干,三者呈正比,是一种幸福。
李凡松憨憨挠头,飞轩宠辱不惊,核桃酥……核桃酥神思游离,对天启城的皇位之争不感兴趣。
齐天尘扬起拂尘。
白色的茸毛擦脸而过,核桃酥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干嘛呀?你去又不是我去。”
她不悦地瞪齐天尘一眼,“永安王找场子立威的举动,我不太看好。”
萧凌尘说要谋反,北离动荡,眼下最紧迫的是国家的安稳。
阿娘领她读了很多史书,历来帝位交接都伴随着杀戮和鲜血。帝王之家打破头抢皇位是基本操作了,她担忧的是边疆。
“义父、前辈,皇子们几十年的心血败给了明德帝的偏爱,一般情况下,他们会如何破局?”
这话犹如一把利刃,蓦的扎进齐天尘和谢宣的心脏。
两人脸色微变,沉凝一会儿,开口问:“你可发现什么不妥?”
核桃酥摇了摇头,她只是有感而发。
“我阿爹说,十几年前大皇子勾结南诀,欲夺取琅琊王的权力。南诀大军进犯北离边境,南诀武者潜入天启。
阴差阳错下,干爹和南诀武者对上,拼死一搏才斩杀了对方。”
谢宣和齐天尘的心一颠一颠的。
当前全部的目光聚焦于永安王、聚焦于皇位争夺战。边境将领心神忧虑,最容易出纰漏。
万一朝堂有人与敌国勾结,北离将落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暂时不要出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谢宣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保护几个孩子。
齐天尘轻抚拂尘。
“我会禀报陛下,加强边防和天启的守卫工作。你们待在府中,千万别出去。”
司农署继承人和国师继承人是北离未来的纮骨之臣,祂们出了闪失,对北离的创伤不是一星半点。
尤其是核桃酥,她爹娘、司农署、暗河真心干得出投敌叛国、覆灭北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