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镇的战斗如同炼狱,血流成河,天昏地暗。
与此同时,在淮河南岸,光州成为了另一片激烈的主战场。
在淮河上游,韩令坤率领着周军在光州城外结成了浩大的营帐,他们建造了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稳扎稳打。
韩令坤到达光州城后,并未急于发动大军攻城,而是采取袭扰策略,试图通过消耗战削弱唐兵马士气。
水军将领王环、王审琦以及翟守珣面对湖南道兵马时也显得格外谨慎,不再有以往对阵普通唐军时那种摧枯拉朽的气势。
光州城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水军主将朱元刚刚从船上返回,他面色铁青地说:“这韩令坤,怎么还像龟孙一样,在光州城外三十里处驻扎?本想着痛快一战,却迟迟没有发动大军。”
“我水军枕戈待旦,准备大战一场,却不见敌方水军的踪影。”
朱元继续抱怨道。
李元清派遣的暗卫探哨此时站出来说:“这些日子里,周军扎营结寨,据探哨汇报,他们正在伐木,应该是制造炮车和云梯,颇为沉稳。”
卢郢点了点头说道:“韩令坤用兵沉稳有度,定是知道我们屡战屡胜,士气正盛,想打有把握的仗。”
朱元有些担忧地说:“也不知道我们的水军巨船是否已经被敌人发现,原本打算他们大意来攻的时给予迎头痛击,没想到这群周贼竟然一反常态,如此沉得住气。”
李雄、潘佑、马成信,也都讨论一阵。
朱元有些沉不住气道:“不如我亲率水军,趁夜偷袭杀出去,凭着我军洞庭湖巨船,定能杀翻了他们。”
“做好防守,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李雄作为光州主帅,越发沉稳起来,以前的他总是急于求战,但现在肩负着五、六万余士兵的性命,他变得沉稳起来。
“我们必须保持冷静,只要守住光州城,迎回主公就是胜利。”
随着夜幕降临,光州城内外静谧无声,只有远处传来的偶尔几声打更打破了这份宁静。
李雄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周军的营火,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这场战争一定要稳中求胜。
几日后,一个清晨,雾气弥漫,几乎笼罩了整个光州城。
接下来的几日,韩令坤终于开始行动了,他的部队缓缓向城墙逼近,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与预料不同的是,韩令坤每次前进五六里,派小股前锋,试探性的攻击,反复的磨着唐军的耐心,似乎想要引诱他们出城。
李雄迅速调整部署,指挥士兵们有序应对。
在这场智力与耐力的较量中,双方都展现出了极高定力。
三日后,夜半时分。
韩令坤率领麾下八万余精兵,犹如一条蜿蜒的铁龙,迅速逼近光州城外二里之处。
士兵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与决绝,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将是决定命运的关键之战。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下。
百余架带着底座和推轮的抛石车、弓弩车,一夜间,出现在光州城下。
连日来的沉默与等待,在这一刻化为了震天动地的冲锋号角。
黑压压一片宛如沉睡的雄狮在晨曦中缓缓苏醒。
这些庞然大物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它们那巨大的身躯和冷硬的木制结构,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毁灭性打击。
难怪这几日韩令坤只派小股队伍骚扰,都是为了建造这些攻城器械,稳中求胜。
李雄等人站在光州城头,目睹这一幕时,心中镇定下来。
面对如此数量的抛石车,即便是坚如磐石的城墙也会显得脆弱不堪。
光州城历经战火洗礼,防御工事早已残破不全,更不用说要承受这般猛烈的攻击了。
“推上去,砸烂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