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这下子我娶婆娘的钱是有了······”
“去,别给这宝贝碰坏了!”
几人并一具尸体围着那块水玉,掩饰不住兴奋的曹来喜开了头。
他们决定昧下这块水玉,权当是他们被埋在这儿这么久的补偿。
没人抗议,只要他们把嘴闭得紧紧的,富贵日子就唾手可得了,谁会那么傻,对外头说?
“崔惟,你也表个态。”
曹来喜作为水玉的第一发现人,现在隐隐有翻身做头头的意思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昧下,但一来那块水玉太大太显眼,他没把握在旁人察觉不到的时候将其挖出来。
二来······
曹来喜紧紧盯着崔惟,发现水玉的那片土,其实离崔惟更近。
这小子眼睛尖,没道理会看不见。
崔惟停下手里的动作,剩下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想来是把他当成那个不稳定因素了。
财帛最动人心,况且是块头那么大品相那么好的水玉。
那东西在崔惟看来不是天降横财而是天降灾祸。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被众人围在中央的那块晶莹剔透的水玉。
“你们不必顾虑我,再过些时日我会举家搬离幽城。”
他不会对外头说,分钱也不必带他。
若是旁人说这话众人不会信,但偏偏是性子古怪的崔惟,几乎没人认为他会言而无信。
少一个人分钱就代表他们各自能分到的更多一些,这下子都不必曹来喜再刺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地开始挥着锄头往外刨。
所以众人出来后,非但没像外头人想的那样狼狈,反倒一个比一个精神。
都把在矿山上哭天抹泪的亲人们整不会了,崔惟扫视了一圈,没见到姜璃的影子。
他掠过抱头痛哭的众人,兀自下了山朝家里走去。
家中的场景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三日前他离开时家中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在院子里独自玩耍的小福是第一个看到他的,眼睛一亮就扑了上来。
“爹!”
“爹!”
他这些天恐怕是听到了些闲言碎语,以为崔惟不会再回来了,一声接一声地叫“爹”。
崔惟摸了摸儿子肉嘟嘟的脸,抱起崔小福进了房。
里间的姜璃正在午睡,半梦半醒间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了,她皱着眉头捂耳朵。
“崔小福,你好吵!”
崔惟正在看桌上大包小包已经准备好的包袱,恐怕他再迟一日回来姜璃就要带着崔小福跑路了。
崔小福从崔惟怀里滑下来,蹬蹬蹬地跑到床边,晃了晃连眼睛都没睁开又继续睡过去的姜璃。
“阿娘,是爹!爹回来了!爹没死!”
姜璃脑子还混沌着,只以为崔小福舍不得八成已经死掉的崔惟,揉了揉迷瞪的眼。
“知道你想要个爹,那不得你阿娘我好好选选、选······”
直到对上桌旁那人似笑非笑的眼,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
“娘子要选什么,不如说来叫为夫给你参谋参谋?”
······不是做梦,这个怪腔怪调的发言再没有第二个了。
“你没死啊?!”
崔惟摩挲了一下指尖的土,他现在形容狼狈,若不是怕姜璃担心,怎么也要收拾一番再来见她。
但现在看来,仿佛是他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