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帝不是老早之前就希望她能够“自立”起来吗?正好经过这回她也该“立”起来了,毕竟“为母则刚”,从前她自个儿还能受些委屈,如今可不能再让孩子与她一样受委屈。
几息之间安陵容便已经想好如何进行形象的转换。
喝完了水,她将杯子递还给皇帝,然后望着皇帝,冷声道:“不只那些妖言惑众的妖道,还有外头跪着的那些散播流言的奴才,又一个算一个我都要拔下他们的舌头。”
“皇上是否觉得臣妾太过狠毒?”她问皇帝道。
不待皇帝回答,她又道:“皇上可知臣妾才刚醒过来便听说自己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被人安上‘生而克母’的罪名,臣妾心里有多恨?”
“臣妾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所有散播谣言的人,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们!”
“臣妾也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无用,恨此前一次次宽恕那些散播臣妾流言,背地里妄议臣妾的人,一次次的宽仁却成了放纵,他们不将臣妾当回事,因此也不将两个孩子……”
说到这儿安陵容顿了顿,然后才又道:“所以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他们心存宽仁了,我宁愿他们畏我如虎,也绝不再让我的两个孩子受半点委屈!”
“朕懂。”皇帝握住安陵容的手温声道,“你说的朕都明白。”
皇帝很理解安陵容的想法,并且称得上感同身受。
他对待朝堂上那些心存异心之辈,那些昏聩庸碌之徒,以及那些贪官污吏便是严惩不贷,就是一次次任用重典杀鸡儆猴,才肃清先帝留下的逐渐浑浊的朝堂使得吏治清明的。
他早就对先帝晚年时对贪官污吏都能怀以宽仁不满已久,只是苦于无力左右先帝的决断,好不容易他继位自然大刀阔斧地整改,就算被人背地里咒骂是“抄家皇帝”,他也不后悔,更不会动摇肃清吏治的决心。
因此他很能理解安陵容的想法,还生出了他与陵容果真是“同路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