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发的少年,头顶淡灰兽耳,手上和脚上同云义一样戴着厚重的镣铐,却坐在隔壁牢房,跟个老大爷似的抱着胸,任由其他两个小妖给他按肩捶腿。
虽然他模样极年少,但鹿呦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云义之前的那个属下凌玉。
想不到这么疯癫的人曾经也在奴隶场生存过……
面对他的挑衅和嘲讽,云义却连个反应都没给,只是走到墙根处的干草堆坐下,双手环抱着胳膊,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凌玉有点奇怪:“你这家伙,不会是哑巴吧?怎么连句话都不会说?”
云义仍没有反应,他又问:“喂!你是什么妖?知不知道你进了谁的地盘?还不快来拜见你凌玉小爷爷,认我做大哥,以后多上点供奉,说不定爷爷心情好,还能罩着你一点。”
隔壁的少年仍是一声不吭,连眼神都不肯给他一个,凌玉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他气急败坏道:
“嘿,不识抬举的小妖,连你凌玉爷爷都敢不理,你知道我吗?这一片牢里的都得管我叫大哥你知不知道?”他咧着尖牙,脚踩在栏杆上,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识相的就赶紧过来拜见,听到没有臭小子?”
似嫌他太吵,云义转了个身,用瘦削的背影对着他。
旁边的小妖道:“大哥,他不鸟你!”
凌玉顿觉面子挂不住,一脚把那小妖踢开,“要你说,老子不会看啊!”
他一手叉腰,用拇指别了下自己鼻尖,呵呵冷笑两声:“新来的你给我记住了,决斗场上可别喊饶!”
云义只是抱着自己,一双漂亮得近乎妖冶的眸,里面却只有死寂和麻木。
自从被俘后,他就一直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