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华就出此下策。”
宇文君一时无奈问道:“百姓如何反抗?”
“官官相护之下,百姓的呼救声,一直都是无关轻重的。”
柏小卫气笑道:“如今我还在北方,各地州郡,都有我的眼线,发生些许风吹草动,我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可惜百丰村的人走了极端。”
突然间,柏小卫也笑不出来了,神色一凝道:“徐华是对的,破局就得这样破。”
对于柏小卫态度的忽然转变,宇文君略感不解,问道:“何以见得?”
柏小卫道:“失去勇气的人,自然不敢去触及公平正义,都会下意识的墨守成规,我的权力虽大,可是对于村野乡镇的事情,也并不了解。”
“还好,今夜百丰村没有死人,徐华做事,也还算是有分寸。”
“讲道理,其实什么事都做不好。”
“只是我们这些高官,觉得讲道理可以方便一些,所以什么事都要讲道理,可事实上,许多事都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罢了罢了,徐华这件事,我可以遮住。”
宇文君对着柏小卫双手作揖,深鞠一躬道:“多谢丞相大人宽仁。”
柏小卫撇过头,看了眼宇文君,似笑非笑道:“用不着如此。”
“我是一个政客,可我也是一个心怀美好的人。”
宇文君含蓄应道:“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
柏小卫摆了摆手道:“任由他们去折腾吧,我们先走了,你也可以留在这里,看看热闹,暗中的眼线,我会一并撤回。”
言罢,柏小卫带着宗良离开了这片小山坡。
宇文君看向百丰村,大多数人,身上都有了明显伤痕,且有不少人,都被打骨折了。
唯独村长家,安然无恙。
这场假戏真做的闹剧,持续了后半夜才结束。
不少人,都是被抬着上了床,村子里只要是略懂医术的人,都已忙的不可开交。
范金家门口,不知何时聚集了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柴刀,亦或是木棒,神色悲壮,血气上涌。
范金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向外看去,整个人冷汗直流,心彻底麻了。
一家老小,也在此时此刻,被吓的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文三啊,你竟然把我架在火上烤!”范金欲哭无泪的自语道。
想要出门,是绝无可能了。
不过好在,外面七八个小伙子,也没有直接破门而入,然后范金又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后门这里,透过门缝看出去,有三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手里拿着柴刀,其中一个小伙子是黄靖。
气氛已经到了这里,范金一时间不知该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家乡的父老乡亲。
后门处,黄靖浑身都是血痕,只不过是被妻子用藤条抽的,虽说是自己人下手,但其实也很疼,而妻子,则是屁股上被抽了很多下,至少三五日是不能坐板凳的。
“弟兄们,文三派来的人,将所有人都给殴打了一遍,唯独没有打咱们的村长,事情的真相已一目了然。”黄靖对着身边的同乡痛心疾首道。
“咱们跟他拼了!”一个小伙子大声吆喝道。
村长的院落里,范金将这些话听的很清楚,身子颤颤巍巍,顿觉双腿一软,瘫软在了地上。
“还有机会,看到明日的太阳吗?”村长抬头凝望夜空,眼眸里渗满了绝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