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先派人去苏家探探口风?
"
人群中,一个后辈刚壮着胆子提议,立刻被泼了冷水。
“让谁去?
你当苏家大门是菜园子?就咱这泥腿子,连二门都摸不着!”
人群中一个妇人啐了口唾沫。
“上回去送年礼,连管家都没见着,就打发个门房收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干等着?”
人群再次躁动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想不出个好法子。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霎时噤了声,齐刷刷扭头望去——
只见老村长双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踱进院门,青布鞋帮上还沾着新踩的泥印子。
那步子稳得,就跟往常从地里回来一个样。
"爹!
"
谢文忠这一嗓子喊得又急又亮,活像只打鸣的公鸡突然被掐住了脖子。
一个箭步窜上前,双手搀住老父亲的胳膊肘,激动地说道。
“您可算回来了。”
再不回来,他就要被这乱成一团的场面逼得崩溃了。
老村长刚迈进院门便僵在原地。
满院子的人头攒动,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空气里热烘烘的。
牲口棚的燥热气息混合着人们身上的汗酸味,一股脑地往鼻腔里钻。
只见老村长的脸上写满了疑惑,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完全不晓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下意识地抬眸扫视一圈,好家伙!村里的人来了大半,男女老少都有,把这小院挤得满满当当。
“这是......出什么事了?”
老村长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村民们原本躁动的情绪,在看到老村长后,渐渐平静了下来,都眼巴巴地望着他,仿佛看到了主心骨。
“老村长,你可回来了”
人群中传出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憋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老村长啊!
"
另一个婶子快人一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上前。
"您再不管管,我家那口破锅都要挂上房梁当锣敲啦!
"
她袖口上还沾着晌午吃的粟米饼渣。
旁边的一个妇人也不甘示弱,把怀里胖乎乎的小子往前一推:
"您瞅瞅,娃儿都饿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