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遭遇让瓦里斯对行巫术者深恶痛绝,也让他被迫在绝境中挣扎求存,很快成为了著名的“盗贼王子”,直到遭到同行排挤被迫流亡潘托斯。
瓦里斯到潘托斯不久,就结识了他最重要的朋友和搭档伊利里欧。
他来潘托斯不久就被我收留了,恰好赶在奴隶贩子之前。
他白天睡下水道,晚上像猫一样飞檐走壁。我那时也穷困潦倒,乃是个穿脏丝衣的刺客,靠手中的剑讨生活。
两人优势互补,强强联合,发展出了独有的商业模式并取得巨大成功。
“在密尔,他是盗贼王子,直到竞争对手举报了他。
来到潘托斯后,他的口音太引人注目,而一旦大家晓得他是个太监,他更是被众人鄙视、频频遭到殴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我做他的保护人,但总之我们达成了一份可靠的协议:
瓦里斯负责刺探那些不上道的盗贼,伺机取得他们的赃物;
我则联络失主,答应收取报酬来帮他们寻回损失。
很快,城里几乎所有失主都上门来找我,而几乎所有的小偷和摸包贼都跑去找瓦里斯……
其中一半是想割他喉咙,另一半则想卖掉自己的赃物。
久而久之,我们都发了财,等瓦里斯训练出他的老鼠,更是财源滚滚来。”
“他在君临养了许多小小鸟。”
“我们叫他们老鼠。
老一辈盗贼目光短浅,刚有点收获,晚上就买醉花个精光。
瓦里斯不一样,他刻意搜寻孤儿和年轻女孩儿,挑出个子最小、行动最快、话也最少的那些。
他不仅教他们爬墙钻烟囱,还教他们读书识字。
我们的老鼠把金银财宝留给同行,专偷信件、账本、表格……后来索性偷也不偷了,只要看着背下来就行。
瓦里斯说,秘密比银子、比蓝宝石还值钱。
就是这样,我因为这个成了万人巴结的对象,以至于潘托斯亲王的表亲把自己没开发的女儿嫁给了我,而太监的手段甚至传到狭海对岸正渴求某些服务的国王耳中。
那位多疑的君主,连自己的儿子、妻子和首相都无法信任。
也难怪,他的首相本是他童年好友,后来却变得傲慢骄横……”
故事讲到这里,瓦里斯的履历似乎已经与他在维斯特洛宫廷的二十年经历无缝对接上了,但真的果然如此吗?
布拉佛斯五行属水,水德尚“紫”。
与泰洛西染料商人的发迹史类似,布拉佛斯人发现了一种可以提炼暗紫色染料的海蜗牛。
从此,神秘优雅的紫色成为了“秘之城”的代表色。
布拉佛斯船长喜欢把船壳、船帆一律染成紫色。
这么做最早是为了涂改船只外观以掩盖叛逃奴隶的身份,但后来逐渐成为了他们标明自己身份的骄傲传统。
迷雾在面前退散,船首分割了参差不齐的灰色幕帘。
泰坦之女号劈开灰绿色水面,风帆犹如翻腾的紫色翅膀……随着一声嘹亮号角,两艘划桨船分向两侧,距离如此接近,她甚至能听到紫色船壳内的鼓点……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这座城市没有城墙。
但当她告诉德尼奥时,对方哈哈大笑。“我们的城墙是木头做的,漆成紫色。”他告诉她,“我们的舰队就是我们的城墙。不需要别的东西。”
“布拉佛斯船如何?”据说紫帆航行远及亚夏和玉海诸岛。
在布拉佛斯,只有刺客才喜欢把自己打扮得五彩缤纷,像一只只花枝招展的孔雀,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偏好色泽深沉的纯色服装。
尤其对于航运和金融两大支柱产业的菁英来说,布拉佛斯特有的暗紫色永远是他们的首选。
比如“泰坦之女”号的船长。
艾莉亚转身,发现德尼奥的父亲走过来,身穿代表船长身份的紫羊毛布长外套。
再比如铁金库的特使。
王后朝一名奇怪的随从挥手:此人像竹竿一样高高瘦瘦,奇异的紫色毛毡三层帽还让他显得更高了。
“可敬的泰楚?奈斯托斯,布拉佛斯铁金库的使节,特来与史坦尼斯国王陛下协商事务。”
他穿着貂皮镶边的暗紫色袍子,高高的硬领衬出窄脸。
布拉佛斯人甚至将城邦中地位最尊崇的港口命名为“紫港”——这里只允许本地船只停靠,外来商船只能泊入旧衣贩码头或方格码头。
然后再来看看瓦里斯的穿衣癖好,描述很有趣。
进来的男子体态丰腴,脂粉味十足,头上光溜得像颗蛋。
他身着一件宽松的紫色丝质长袍,外罩金丝线缝制的背心,脚踏前尖后宽的天鹅绒软拖鞋。
有点太监内味儿了吧?跟华夏古代的太监何其相似。
从全书第一次亮相开始,太监就常常身着紫色袍服出场。他这个style几乎贯穿全书。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瓦里斯轻步滑了进来,一身淡紫长袍,散发出薰衣草的香味。
除了那些家族纹章以紫色为主色调的贵族(比如紫色独角兽的布拉克斯或者紫色闪电的唐德利恩等),情报总管几乎是维斯特洛最喜欢“服紫”的人。
议事桌边,瑟曦太后身穿带金色条纹的酒红色天鹅绒礼服,熠熠生辉,她身边的瓦里斯穿着淡紫锦袍,时而大呼小叫,时而咯咯窃喜。
马丁反复强调太监对紫色情有独钟,其实是一个近乎挑明的暗示。
注意,这绝不仅仅是答主一家之言的揣测,因为马丁在《血与火》中干脆直接把“紫色控等于精神布拉佛斯分子”这个结论坐实了。